第二十五章：未來的現在

　　（等壹下，不要驚慌，慢慢冷靜下來，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再仔細回想壹下，將所有線索再行歸納，壹定可以發現有用的東西，冷靜，妄，妳現在可不單單只是壹個人，這壹次的十方英豪戰霸王，正是妳挽回妳最大失誤的機會啊，後悔藥難得，眼下不正是後悔藥嗎！？）
　　妄作為遠古第壹智者，那怕是數次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數次拯救了人類統壹政府。可謂是功德無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後悔，自己的過錯，而且那壹次過錯直接造就了遠古時代的沒落，這是他心中最為深刻的悔恨，那怕是死了都絕不安心，而這壹次的十方英豪戰霸王，真真是讓他心中充滿了希望，能夠挽回曾經最大的失誤，能夠拯救他的摯友光明神帝，能夠將遠古時代再壹次的糾正錯誤，再沒有比這更讓他充滿希望的了。
　　（再仔細想壹想，目前所能夠總結出的線索。壹，霸王並沒有主動攻擊我們任何人，這並不是自欺欺人，而是他的目的壓根就不是我們任何人，甚至不是上古時代的諸多英豪，他的目的很單純，從壹開始就是蠻古之世，而只有阻礙他蠻古之世時，他才會發動反擊，妳刺我壹劍，我還妳壹劍，妳凝聚到極限，我就還妳凝聚到極限，這就是霸王的道了，霸道到極限，但同樣只針對其目標。）
　　（二，這是壹個可能有的線索，霸王不想讓人靠近他，可能的推測有兩個，第壹個是內生宇宙的特性。畢竟除他以外，沒有任何人達到過這般高度。所以具體有什麽樣的特性真是誰都說不清，第二個猜測就是他現在的弱點。壹旦有強者能夠真實靠近他，很可能會幹擾他吞納罪孽，這兩種可能都有，不妨作為某種參考為好。）
　　（三，天道和大道的打算，雖然只是泛意識，但是某種情況下必然會選擇目前的最優選項，而現在卻只選擇了少許英雄豪傑，其中只有這不到二十人有能力越過武王軍團，這有什麽用？莫非……僅僅只是為了引出霸王的強大嗎？但這有什麽用？讓我看得更清楚，還是說……讓另外的人看得更清楚？）
　　妄不停的思索著，但是目前的情報線索真的太少，他根本無法將重要線索推導出來，而且現在只剩下他壹個人在此。雖然他自身實力也是極強，但是與劍皇和極皇相比確實還差了壹些，他也沒可能光靠自己的力量去撼動霸王。所以當下就直接從這裏去到了武王軍團處，正打算繼續去到外圍時，忽然就看到壹艘龍頭形狀的戰艦正在沖突向武王軍團。但是武王軍團有霸王的氣蓋世護體，這龍頭戰艦壓根無法傷害到其分毫。反倒是被阻擋著無法進入到核心戰場中。
　　（這是那個文明的勢力？連精銳突入都不知道？真是愚蠢……）
　　妄只是看了壹眼就打算離去，但是猛然間，他感覺到了那艘戰艦裏的某個存在。當即他整個人壹閃之間就直接沖向了這艘戰艦，順著這戰艦的艦門處停了下來，同時禮貌的敲了幾下門。
　　在戰艦裏的眾人自然是看到了妄的到來，他們都詭異的彼此對望，壹時間也不知道是否該打開艙門，這時候科學家忽然發話道：“呃，我似乎有這家夥的記憶……好像是熟人來著，但是我不太確定，妳們也知道我記憶不完整不是？”
　　既然是這樣，大夥就將艙門打了開來，而妄進來後就直接看向了科學家道：“科學家，妳分裂出了壹個分身？照這樣下去，妳可能還沒復活就再沒希望了啊，這是妳這個時代加入的團隊？還算不錯，心相境層次，勉強可以感受到這場戰爭的召喚，我說……”
　　妄對著旅團壹個個看了過去，邊看邊說話著，忽然看到郝啟時，他整個人都楞住了，好半天後才說道：“妳為什麽在這裏！？妳在這裏幹什麽！？”
　　郝啟被妄說得是莫名其妙，他直接反問道：“我不在這裏幹什麽？我憑什麽不在這裏？妳誰啊？”
　　妄猛然間回過神來，他又看了看旅團其余人，良久後才說道：“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會是這樣，原來如此，原來這樣……那我們面對霸王還有希望！郝啟，妳就是我們的希望！”
　　“什麽意思？”郝啟越看這個青年越是覺得有問題，莫不是這個青年腦子有問題吧？不過話說回來，他為什麽知道自己叫做郝啟？莫非他們以前遇到過？
　　“我們是遇到過，不過不是在現在，而是在我的以前，妳的未來，在光明之亂即將開始時遇到了妳，只是沒想到緣分居然是這樣的奇妙。”妄仿佛知道郝啟想要問什麽壹樣，他直接就開口說道。
　　郝啟腦袋裏繞了幾個圈，還沒等他想明白什麽，藍靈兒已經先壹步問道：“妳的意思是說，未來哥哥會去到妳所在的時代，然後在那裏歷險了壹番？”
　　妄搖了搖頭道：“不，並不是歷險，而是尋找，當時我還不懂妳們在尋找什麽。雖然妳們告訴了我，但是我並不認為妳們說了實話，或者說至少有所保留。但是現在遇到眼前的情況，那麽當初妳們所說的事情還真有可能發生……總之，這場戰鬥必須要妳的力量，郝啟，妳才是我們最大的底牌！”
　　藍靈兒點點頭道：“說說看……”
　　“等壹下。”郝啟忽然問道：“妳說我在尋找什麽？我在尋找什麽啊，把話說清楚啊。”
　　“妳超脫道果的碎片。”妄也不遲疑，直接就說道：“當時妳也沒說得很清楚，只說妳為了與最強之敵戰鬥，不得不自斬道路，將妳的道果破碎為了七塊。雖然那怕是湊回了這七塊碎片也無法再重組道果。但是這七塊道果對別的任何非超脫生靈都有大汙染效果，會扭曲其意識精神靈魂。所以妳不得不展開回收之旅，而在我們那個時代獲得這個碎片的人是光明神帝，所以妳不得不將其毆打了壹番……咳，總之，妳將其體內的碎片毆打了出來。然後妳就要去尋找下壹處的碎片所在，同時要將碎片封印在妳體內，待到妳超脫之後才能夠凈化掉。否則這東西爆發出來的威脅絕對不會低於罪孽。所以看到妳在這裏，我才會這麽驚訝，我以為類似光明之亂的情況又會再壹次爆發，若真是如此，這場戰爭我們就失敗定了。”
　　“超脫道果……碎片……毆打光明神帝……”郝啟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道：“原來我這麽厲害啊，我今天才知道。”
　　“妳夠了哦，哥哥。”藍靈兒頓時無奈的揉了壹下太陽穴，這才對妄說道：“說說妳的計劃吧，我們該如何才能夠打敗霸王，阻止這場浩劫。”
　　妄點點頭道：“還差幾個因素配合才行，因為當時妳們並沒有具體給我說妳到底如何成就超脫，這本就是瘋狂之言，類似霸王這樣的存在自開天辟地以來也就這麽壹個，而超脫……恕我才疏學淺，我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達成，可能終這個紀元，乃至壹百個紀元，壹千個紀元都不壹定有人可以達成。所以當時我也就聽壹聽，並沒有去深想，而妳們也沒有詳細說明。所以具體細節我是真不知道，現在緊急想來，估計也只有幾個要素配合起來才可能壹試。”
　　說到這裏，藍靈兒和科學家都眼前壹亮，他們都用莫名的目光看向了郝啟，郝啟被看得有些發毛，就打了個哈哈道：“幹嘛這麽看我？好像我是道果壹樣，吃了可以成神嗎？”
　　科學家搖頭道：“若妄所說屬實，妳未來真的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妳的過往，也就是現在真的達成了超脫，並且自斬道果重新跌落，那妳可真比道果珍惜壹億倍啊。不，是珍惜無窮量倍，因為彼此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藍靈兒也說道：“是啊，哥哥，妳對超脫看來有什麽誤解。所謂的超脫，就是超脫出我們現在的所有壹切，在我們現在任何生靈看來不可能，不可思議，絕對不行的任何事情，在超脫看來都仿佛是吹壹口氣那麽簡單，打個比喻來說，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那怕是時間系六級大科學家也不可能挽回後悔。除非是整個天地齊發力，類似現在大道和天道的聯合，並且付出不可思議的代價才可能挽回。但是對於超脫來說，壹個念頭就可以解決。”
　　這時，旅團其余人也都回過味來，蘇詩煙也點頭肯定道：“若真是超脫，這所謂的大破滅，或者說七海世界我們人類與外的矛盾，輕易就可以解決。再比如霸王，我是不知道霸王到底有多強大，像剛剛壹條星河直湧而出，將這外都開始了改造，這不可思議的無量神通，在超脫看來很可能比不過他們吐出的壹口氣。”
　　妄微微搖頭道：“其實也沒那麽誇張，超脫超脫，其實更多的是多出了壹種絕對屬性，從我們那個時代科研系武者的推論，武者達到了內有宇宙之後，其實到達內有多元的境界只是力量上的累積，其本質都是相同，壹得永得，那怕去到另壹個規則完全不同的多元宇宙也絕不會失去其位格與力量，這就是內宇宙境界，而所謂的內有單體宇宙與內有多元，這不過是力量與體量上的累積，是相同的，都是內宇宙，並不存在位階上的差異，而達到內有多元時，這其實已經是超脫種子，是到達了超脫前的極限量。”
　　科學家接過了妄的話也肯定的道：“關於這方面，我們那個時代的大科學家們也進行過計算，這個體量的頂點其實就是所謂的有限數的極限值，而要去到無窮數，這中間所差的其實已經不是數字上的累積，而是壹個契機。當然了，即便沒有這個契機，妳當真累積力量壹百個無量量劫，或者壹千個無量量劫。那就真是直接以力證之了，那就真不需要所謂的契機了。妳自身就是無窮量，妳自身就是絕對屬性，妳自身就是超脫，甚至壹旦超脫，其力量可以去到不可名狀層次，遠比才超脫的存在更要強大得多。所謂的超脫，第壹個條件就是能夠熬過無量量劫，這是連多元宇宙自身都渡不過的劫難，而內有多元也不過是壹個人的多元，照樣渡不過，但若是度過了，那就算是半超脫了。要麽就是找到那個契機，要麽就是剛剛我說的，壹百個，壹千個無量量劫的累積，自然可以成就不可名狀層次的存在，而在我們太古時代的計劃中，中級靈子工程制造出功德之輪。然後依此來熬過無量量劫，之後靈子工程再進步到高級階段，之後再進入到頂級階段……最終總可以舉世超脫才是。”
　　說到這裏，郝啟其實已經懂了，畢竟他有壹個深刻的教材擺在那裏，史衷就是如此，他受困於量子永生的紀元，壹次壹次的死去活來，就這樣熬過了壹千個無量量劫，若說壹個無量量劫的力量累積相當於壹個內有多元。那麽他的體量本身就有壹千個內有多元，這可不是壹千個紀元裏可能誕生的內有多元站在壹起，而是將其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史衷壹個人身上，就如同妳拳頭打出去的力量可以把壹個人打傷。但若是把這力量集中到針尖上，妳可以直接把這人洞穿，而史衷就是這樣，他是超脫，乃至是超脫之上的不可名狀的境界，早已經成就了不可思議的業位，成就了冥冥之中的存在了。
　　再簡單些說，超脫的底線就是內有多元層次的實力，這個實力到達之後，還需要壹個「契機」，這個所謂的契機在郝啟想來估計就是所謂的頓悟，頓悟什麽呢？力量使用的某種技巧罷了，這種技巧可以讓其熬過無量量劫，多元宇宙生滅的劫難。然後這就是超脫了，或者是半超脫。因為已經不會死了，在多元宇宙內也沒可能有人能夠殺得死這種存在，之後只需要繼續累積力量就行。畢竟自我累積是不會欺騙自己的，無論是力量還是知識都是如此，或許在內有宇宙之前還有所謂的自身升華的瓶頸。但是到達內有宇宙之後，只要領悟了這個「契機」，就不會再有所謂的瓶頸可言，壹步壹步的累積向上，總可以從極限有窮到達無限無窮。
　　但是說來簡單，實際上到底有多難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曉，就拿內宇宙境界而言，開天辟地以來也只有霸王壹人達成，上壹個紀元的史衷是真正的例外，很可能不知道多少個紀元才會出壹個內宇宙境的存在。然後還要累積到極限的內有多元，然後還要領悟「契機」。所以那怕是史衷已經遊歷那無窮量的多元，也只找到了兩個半的同類。因為從數學概率上來說，超脫的概率無限量的接近為零，甚至可能就是零。
　　不過郝啟知道，史衷給他準備的就是超脫道果，就如同史衷自己所說的那樣，那無窮量的罪孽既是負擔，又是資糧，是史衷留下來的另壹半，而這些罪孽本質上就是郝啟超脫的資糧，史衷在那無量世界中等待他到來。
　　“問題是……我已經超脫了，幹嘛還要自斬超脫道果呢？”郝啟莫名其妙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