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天武殺道

　　嶽斯在木葉的街頭走了壹走，發現大大小小的店鋪基本都關門了，就算開著門的，也是那種賣生活必需品的，哪怕最基礎的物資也是物價飛漲。
　　就嶽斯所見到的，還算稱得上是物美價廉的，也只有壹樂拉面了，雖然受限於成本原因，壹樂拉面不可避免地漲價，但是漲價的幅度並不高，算是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因此，壹樂拉面的店門口排著長隊，都是等待著吃壹碗壹樂拉面的忍者。
　　排著隊，嶽斯思索著自己如今應該擺出怎麽樣的壹張面孔，應該是怎樣壹種情緒，現在他的境況，就好像《無間道》中見到黃警督在面前摔死的陳永仁壹樣，那個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知道自己其實是個臥底的人已經死了……嗯，好像知道自己其實是個臥底的並不少，第四代雷影艾、奇拉比和薩姆依，都知道他這個臥底的存在。
　　“關山嶽桑！”嶽斯正排著隊，忽然聽到了宇智波帶土的聲音，扭頭壹看，果然看到了宇智波帶土的身影，他也在壹樂拉面店前的隊伍當中，見到嶽斯也在隊伍當中，立即出聲打招呼。
　　只不過，見到嶽斯的時候，宇智波帶土的表情先是意外的驚喜，然後忽然笑容從臉上斂去，顯得有些落寞，以及幾分哀傷，這個時候的宇智波帶土倒顯得是壹個合格的宇智波。
　　“呦，原來是帶土，原來妳也回到了村子，既然如此，這壹頓飯我請客。”嶽斯不知道宇智波帶土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按照以往的方式和他打著招呼。
　　誰知道宇智波帶土直接離開了隊伍，走到了嶽斯的身邊，扯著嶽斯就向外走：“關山嶽桑，我要帶妳去個地方，去見壹個人。”
　　嶽斯不知道宇智波帶土這是怎麽了，但還是跟著他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隊伍中排在他們身後的人高興了壹些，前邊少了壹個人兩個人，輪到他們的時間就提前了壹些。
　　走著走著，嶽斯發現宇智波帶土帶他去往的方向他有些熟悉，許久未見的優奈的家就在這個方向上，在忍者學校中求學的時候，嶽斯有時候會到優奈的家裏來找她，壹起去吃吃飯什麽的。
　　只不過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忍者之後，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人生，有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不像之前在忍者學校的時候了，除了上課時間其余都是自己的，除了周末之外每年還有兩次假期。
　　尤其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之後，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嶽斯都沒在忍村呆過，要麽是去趕往戰場的路上，要麽是在戰場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優奈了。
　　想到這裏，嶽斯忽然對宇智波帶土說到：“是優奈發生了什麽嗎？”
　　宇智波帶土是認識優奈的，雖然看上去幾個人是沒有太多交集的，但是優奈、阿國和宇智波帶土、野原琳其實都是認識的，是壹起聚過餐的交情。
　　“關山嶽桑，我忽然能夠理解當初妳和我所說過的話了。”宇智波帶土忽然停下了腳步，對嶽斯說到：“妳的天賦是非常強大的，妳所擁有的才能也要超過壹般的忍者，妳將來必然會成為強大的忍者——但是，關山嶽桑，妳壹直抗拒著忍者的身份，想要遠離忍者的世界，並厭惡唾棄著戰爭。”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妳所在乎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這句話現在看來實在是太對了，妳所愛的人，妳所珍視的同伴，在其他人眼中，不過是壹個可以隨手解決，或者稍微棘手壹點的敵人罷了，在別人的眼中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嶽斯用壹種審視的眼神打量這宇智波帶土，這家夥的眼睛，那寫輪眼已經開啟了，血紅的眼瞳中有三勾玉在流動，在過去的時間裏，他的寫輪眼已經進化到了極致，除非進行“弒親”的儀式，讓三勾玉寫輪眼進化到萬花筒寫輪眼的程度。
　　簡而言之，那獨屬於天生充沛而敏感的情感宇智波壹族來獲取力量的方法。
　　要用最真摯的感情來愛著妳所珍視的壹切，父母、兄弟、朋友、老師、愛人，這對宇智波壹族的人來說是並不壹件難以做到的事情，他們那敏感的神經讓他們比其他人更加強烈地愛著壹切，並刻在心中。
　　然後，就要把妳所珍視的壹切摧毀，將妳的父母之情、朋友之義，戀人之愛，統統破壞掉，為了更大的理想，為了更大的“愛”將這些“小愛”統統埋葬掉。
　　失去的越多，妳所擁有的“力量”便會越強，宇智波斑由壹個連水漂都打不到對岸的吊車尾走忍界修羅這條強者道路的起始，便是殺死了其與千手柱間之間的友情，扼殺了兩人之間的羈絆，那份強烈的情感沖擊，讓宇智波斑覺醒了寫輪眼。
　　而想要真正邁向“強”的道路，更是要親手摧毀、殺死自己最為“愛”著的人。
　　接著，感受那份毀滅帶來的痛苦，用那種極端矛盾的心境來折磨自己。
　　在那無盡的痛苦與孤寂中，在那被憤怒與遺憾所充斥的心境中，宇智波的族人將會變強。
　　無與倫比的，強！
　　這也是《火影篇》誕生的原因之壹，便是天武殺道的“至情至義”到“絕情絕義”的轉變，與宇智波壹族萬花筒寫輪眼覺醒是那麽地相似。
　　發表了壹通感言之後，宇智波帶土便不再說話，只是帶著嶽斯默默地走路，讓嶽斯不禁猜想，是不是野原琳出現了什麽意外，讓這位精神上受到了打擊。
　　又走了沒多遠的路，嶽斯隔著老遠便看到了壹個人影，那是野原琳，她正溫和地笑著說著些什麽，全須全影的，生命氣息旺盛，應該沒有受傷。
　　而在野原琳手中，推著壹張輪椅。
　　嶽斯使用瞬身術來到了那輪椅的旁邊，野原琳先是被嚇了壹跳，待看清嶽斯的臉之後，又退到了壹邊，拉著宇智波帶土走到了壹邊，看著嶽斯這裏。
　　輪椅上坐著壹個人，左腿全部失去了，右腿膝蓋以下的部位不見了，左臂連帶著肩膀的位置都是空的，四肢中唯壹還算完好的只有右臂了，但是也失去了兩根手指。
　　繃帶將其從頭到腳地包裹了起來，身上蓋著毯子，只有右眼和嘴巴士露在外面的，或許是失去了肢體，或許是被繃帶完全地包裹著，輪椅上的人影瘦瘦小小的。
　　嶽斯似乎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焦糊的味道，很明顯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燒傷，沈默了許久，在壹陣風吹過打破寂靜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到：“優奈。”
　　雖然傷勢很重，面目全非，但是嶽斯通過生命氣息感知到，這個人就是優奈。
　　說出這個名字之後，嶽斯又陷入了沈默當中，好像木胎泥塑壹般。
　　輪椅上被包成木乃伊的優奈用盡全力地微微仰起頭，說到：“嶽哥哥，讓妳看到我這幅樣子，真的很抱歉啊——不過妳不必擔心，能夠活下來，我已經非常開心了，妳送給我的禮物，我壹直好好地帶在身上，正是它，我才能夠活下來，沒有像我們的父母壹樣，在戰爭中死去。”
　　死亡，對於忍者來說始終是壹個無法回避的話題，優奈是個戰爭孤兒，父母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死去，失去依靠的她在孤兒院中長大，童年的遭遇讓優奈內心其實是個非常強大的存在。
　　即便遍體鱗傷，但在嶽斯這裏，她開口的話卻是在安慰著嶽斯。
　　嶽斯問道：“發生了什麽。”
　　野原琳走了過來，替優奈說到：“是巖忍和砂忍，在雨之國的戰場上，新型忍具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引起了巖忍和砂忍的註意，他們派出了大量的忍者，希望獲得新型忍具進行研究。”
　　“那時候，優奈所在的班負責進行新型忍具彈藥的運輸工作，因此被巖忍所襲擊……”
　　因為身上的傷勢，優奈說話是壹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她依然堅持著糾正野原琳話裏錯誤的地方：“是阿國，阿國的班和我的班壹起行動，在巖忍對我們發動襲擊，將帶隊上忍和同伴們壹個個殺死的時候，我們兩個做出了決定，把所攜帶的所有彈藥統統釋放出來，然後把它們統統引爆，和巖忍同歸於盡。”
　　說完這壹段話，優奈休息了很長壹段時間，並且還是在懂得壹些醫療忍術的野原琳的幫助下，她才恢復了壹些力氣，繼續說到：“嶽哥哥妳將起爆粘土的術教會給了阿國，她懂得如何引爆它們，然後阿國成功了……”
　　說完這半句之後，優奈又停下了，她的呼吸變得沈重起來，需要休息壹下恢復壹些力氣。
　　“卡卡西那家夥當時帶著我們在附近執行任務，註意到了那劇烈的爆炸，便壹起去查看情況。”
　　宇智波帶土看著嶽斯，卻並沒有在嶽斯臉上看到任何的情緒，有的只是非常平靜的面孔，但卻好像隱藏在陰影當中，漆黑如墨。
　　“在壹個巨大坑旁邊，我們發現了面目全非的優奈，當時的她情況非常糟糕，我們只能想辦法讓優奈活下來。”宇智波帶土說到：“那時候還有幾個巖忍的強者活著，卡卡西和他們戰鬥，就連他家傳的短刀白牙都被折斷了。”
　　嶽斯牽起優奈那被繃帶包裹著的手，將【終極真氣】的力量給了她壹部分，沒有掌握著【磁場轉動】以及相應的力量，【終極真氣】只能停留在優奈經絡中很短的壹段時間，但是這已經稍微減緩了優奈的痛苦，讓她的生命本源增強壹些。
　　【終極真氣】，嶽斯並非沒有教過優奈，他連邁特凱和邁特戴兩父子都教了，對於這個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夥伴，嶽斯當然會教給她的，只是，修煉【終極真氣】需要兩個前置條件，壹是【天賦】，二是【毅力】，邁特父子兩個缺少【天賦】，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毅力】，所以才能把嶽斯探索【終極真氣】道路上發現的副產物‘奇門遁甲之術’修煉成功。
　　比起那些天才人物，優奈的天賦只是中下遊的水準，【毅力】比不多說，比不上那兩個怪物壹般的父子，哪怕嘗試著修行很長時間，但終究是無法入門。
　　“沒事的，優奈，妳壹定會好起來的。”嶽斯安慰著優奈：“我的老師可是大蛇丸大人，他雖然並不如綱手大人壹般精通醫療人數，但是他懂得很多，妳的情況，他肯定能夠想出辦法來解決的，放心，妳壹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打的是大蛇丸的旗號，但嶽斯是打算自己來的，以柱間細胞為基礎，與優奈的細胞進行基因工程方面的剪切，然後再進行定向的培育，培育出新的手臂和腿，培育出新的皮膚，為優奈進行移植手術，讓她能夠重新站起來。
　　至於失去的那只眼睛，大蛇丸手底下藏著多少顆寫輪眼，嶽斯雖然不清楚，但大蛇丸能夠把宇智波佑成和宇智波時致這對兄弟掌握在手中，借著戰爭搜刮寫輪眼的事情肯定會做，到時靠著師徒關系討要壹顆，大蛇丸肯定是會給的。
　　優奈需要的是臥床休息，剛才只是出門放放風，按照村子裏醫療忍者的話，現在優奈需要的是壹顆想要活下去的心，畢竟以優奈的情況來看，忍者的生涯已經斷絕，連自由行動都做不到，除非像蠍壹樣將自己進行傀儡化改造，不然優奈只能這樣壹輩子了，這在忍界的人看來是壹件接受不了的事情。
　　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便想辦法讓優奈想要活下去，推她出來看看村子裏的風景，看看這個世界上的美好事物，宇智波帶土則是去壹樂拉面為優奈買上壹碗心心念念的拉面，雖然優奈只能吃流食，但壹碗拉面能夠滿足她的心願。
　　“壹碗拉面加兩份叉燒……嗎？”
　　站在高處，感受著來自傍晚的風，眺望著火影巖上三位火影的頭像，看著遠處那火影大樓，嶽斯念叨出了優奈心心念念想要吃的東西。
　　嶽斯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