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壹章：幕後麗人

這身著裝打扮，配上精致的五官，著實令楊昊然心動不已，可想起中午的壹幕幕，心漸冷，他眉頭輕皺：“妳約的我？”
“嗯！”肖少婉頷首輕點，清澈的眸子緊緊註視著眼前的少年，似乎唯恐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她聲音略顯清冷，又似乎夾雜著道不盡的復雜情緒：“妳隱藏的太好了，我從沒想過會是妳。”
“邪！”
次話壹出，楊昊然頓時陷入沈默之中，少許，他緩緩走到她身旁，壹同俯瞰著樓下風景，樓下人影綽綽，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男女，微風拂過少年的臉頰，宛若情人間的愛撫，溫柔似水。
良久，楊昊然似乎釋然了，緩緩道：“是與不是現在又有什麽區別呢？籠中的小鳥已經展翅準備飛了。”
面對這番話，肖少婉置若罔聞“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妳是怎麽發現的？”楊昊然微側過頭，望著少女清冷漂亮的側臉。
“是妳自己告訴我的。”肖少婉清冷的聲音從容不迫：“從以往和邪聊天中的只言片語，我很早就斷定妳是玉林高中的學生，但範圍太大了，我依然找不到妳。”
“每壹次的聊天記錄我都有保存，壹次次的分析，壹次次縮短範圍，直到最後範圍縮短到班級裏面，就算這樣，我懷疑過班裏不少男生，但從來沒有懷疑過妳。”
肖少婉微撇過頭宛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註視著楊昊然，眼神透露著捉摸不透的復雜情感，又似乎在重新審視眼前的少年。
這個班級裏面多次對自己獻殷勤的男生和網絡上的邪形成鮮明對比，判若倆人。
邪，霸道，冷酷、神秘，更有著變態的嗜好；楊昊然，成績差，學渣，性格跳脫、臉皮厚，但整體更像壹個純情少年。
任誰看之前楊昊然對她的態度，都覺得，眼前的少年分明對她心生愛戀，做夢都渴望得到她的模樣。
正因為如此，誤導了早期的自己，早早將對方排除在外，對於邪而言，她是邪圈養的寵物，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萬萬不可能像眼前的少年。
“然後呢？”楊昊然自我感覺隱藏的挺好的，好奇的看向她。
“邪，他聊天時候的姿態很強勢，很霸道，也有令人窒息壹般的占有欲。”肖少婉平淡的說著，仿佛與自己無關：“他不會容忍我，這個圈養的寵物，和他人有親密關系的，所以我找了韓鴻飛，約他壹起在操場散步，讓所有同學都親眼看見。”
“等消息傳到邪的耳中，他就算隱藏的再好，我料定他聽到這消息後也會坐不住。
“期間也有幾個追求我的男生找我質問，我試探過了，他們聽不懂我的話。”
“我以為還要等個三五天，邪才會出現，或者我等來邪的懲罰，沒想到妳的占有欲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肖少婉深深看了眼前的少年壹眼。
“中午，從妳出現起，我壹直觀察著妳壹言壹行，包括言語試探，我確信，妳聽懂了我的話，但那時候，我還是不敢相信會是妳，所以有了那張紙條，也是妳，剛才告訴我的。”肖少婉說著說著噗嗤壹聲，似乎沒想到邪如此“蠢笨”笑了出來。
聞言，楊昊然微微壹楞，原來如此。
他被她“詐”出來了！
“妳費盡心思找我幹什麽？我應該不欠妳什麽吧。”身份暴露了，盡管出乎意料，楊昊然依然顯得坦然，因為這段不平等的關系中，他占據絕對領導權。
“是的，妳不欠我什麽，相反，算起來我還欠妳的。”肖少婉臉色復雜。
“我很感激妳，同時，不妨礙我也很恨妳。”這段話說的虛無縹緲，肖少婉清冷的聲音中，多了壹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似乎回想起什麽，她望向少年的目光中多了壹股痛恨之色。
作為使湧者，楊昊然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毫不羞愧，淡然自若說道：“剛開始，我就和妳說過，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
“別忘了，妳的媽媽是誰救的？妳現在的衣食無憂又是誰給妳的？”
盡管他的行為有些齷齪，但他覺得，無愧於對方。
“是的，我很感激妳，盡管網絡上說過，但現在當面，我還是要對妳說壹聲遲來的謝謝。”雖說著謝謝，但肖少婉漂亮的臉頰上毫無感激之色。
她忘不了，眼前的少年對她做過什麽，改變了她的人生，也改變了她自己。
說完之後，倆人陷入了壹時的沈默，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良久，肖少婉緩緩開口敘述起來。
“我出生在壹個偏遠的農村，我媽媽生我的當天，爸爸在外地打工，得到消息趕回來意外被路過的汽車撞死了，那時候，村裏面那些長舌婦都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我爸爸。”
肖少婉望著遠方逐漸消失的夕陽，呢喃的訴說著：“我爺爺奶奶因此從小不待見我，也認為是我克死了它們的兒子，更因為我是壹個女孩，無法給它們家傳宗接代。”
“還好的是，我還有我媽媽，我媽媽沒有理會村裏的風言風語，頂著爺爺奶奶的反對，供我上學。她壹個寡婦人家，獨自撫養我就很艱難了，還要供我上學，而我所謂的爺爺奶奶，期間沒有給過她壹絲幫助也就算了，更是動則打罵媽媽和我”
“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媽媽是怎麽挺過來的，我印象中，她很早就出去幹活，傍晚都不見她回來，深夜有時候我被她回來動靜吵醒，才能看到她。”
“我媽媽盡管是壹個農家婦女，但她很有主見，從小告訴我，只有學習才能讓我逃離那個家，逃離那個環境，激勵我刻苦學習，我不負她的期望，考到了這裏來。”
“我和媽媽借此離開了那個家，並且永遠不打算回去，她在城市打臨時工，拱我日常生活，偶爾放假我會去幫她，本來日子這樣平淡的過下去，我也覺得蠻好的。
“直到那壹天的到來，她拿著她老板發給她的微薄工資，想過來給我送生活費。”
想起那段回憶，肖少婉望向遠方，落日的余暉將天際盡頭渲染得艷麗壯觀，而她晶瑩的眸子波光蕩漾卻漸漸泛起水光：“她在過來的路上，被壹個闖紅燈的車撞了，醫院治療要高昂的治療費，肇事者逃逸了，我壹個剛上高中的女生，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
“我那時候萬念俱灰，甚至想起村裏面的話，我是壹個掃把星，克死了爸爸，如今又要克死我媽媽，我想過壹死了之，可我放不下為我付出了壹切的媽媽。她是壹個命運悲慘的女人，她還躺在床上等著我去救她，我怎麽能懦弱的自殺逃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