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秦陵現盜洞

何力楞了壹下：“妳找她有事？”
周蕓隨口回道：“我想大哥出事了，她壹定很難過，就想去看看她，可我和小剛幾次上門她家裏都沒有人，妳既然要查大哥的事，那必然見過文靜嫂子，起碼要商量商量吧。”
何力略壹想，點了點頭：“對，我和大嫂商量好了，大哥的事很不壹般，我怕再出意外，讓她搬到壹個安全的地方了。她現在也辭職了，接手我和大哥的公司了。妳們有孩子就不要參與大哥的事了，我和大嫂還有很多人去辦這件事，妳們明白就行了，千萬不要對別人提起。”
“很多人！那算我壹個，我也能出壹份力。”李小剛仿佛看到了希望，忍不住興奮起來。
何力壹陣氣苦，冷冷地盯著李小剛：“哦，沒看出來妳挺能耐啊，妳說說妳都能做些什麽？不要妻兒了，再給李家制造壹個寡婦，讓老人無子送終？”
李小剛訕訕地看了眼周蕓和孩子，尷尬地地低下了頭：“哥，我……”
何力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耐心地說道：“李家就剩下妳壹個養家的男人，老少就指望妳壹個人了。大哥那樣特殊的身份都出了意外，妳大學白上了，想不清楚這個道理？好好在建設局上班，等查出眉目我自然會通知妳，老家蓋房的事妳盡快去辦，老人們等不起。”
何力看李小剛低下了頭，還不放心，又強調了老家的事，希望把他的註意力吸引過去：“好了，我走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那件事查清了，我自然會讓找妳幫忙。”
等何力告辭走了，李小剛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沈默不語，不知道想什麽心思。周蕓抱孩子去臥室睡覺，也沒有註意到他的異常。
何力的車剛開上主幹道，令偉的電話意外打來了：“小力，妳在哪裏？”
“我還在東城區，令叔叔，有事？”
“嗯，出事了，看來妳得提前上任了。今天淩晨，古城西北的秦壹號陵被盜了，妳快去分局接手案子，我讓小紀已經過去了。”
秦陵被盜，真是片刻不得閑啊！自己對於案子可算門外漢了，何力想了想，給蔣文秀打了手機，約好早分局見面，然後開車直奔分局而去。
文物分局的駐地在城區的案板街，還有壹個獨立的院子。何力趕到時，蔣文秀時間不長也跟著到了，兩人壹起進了分局，就被人帶到前樓的二樓會議室，裏面已經坐滿了人。
小紀看建何力進來，忙將兩人讓到會議桌的首位上，然後，對壹旁的省廳政治部主任低頭說了兩句，又扭頭詢問了何力幾句。
“好，現在開會，按照省廳的安排，何力同誌將出任分局黨組書記、副局長，副科級別，主持分局工作。”政治部主任聲音頓了頓，示意何力起身亮亮相。
這麽年輕！還是副科主持副處級別的分局！這也太……那啥了吧。分局的警員們有點驚訝，不過主任盯著呢，胳膊扭不過大腿，大家還是鼓了掌，只是掌聲稀落有點不成調。
“蔣文秀同誌將出任分局政委，協助何力同誌的工作。她是我們的同行，原是東城分局的政治部主任。”
嗯，這位還有那麽點靠譜，長得還漂亮，蔣文秀的亮相換來大家壹致的掌聲。
大家對何力的敷衍小紀可是全看在眼裏，他刻意咳嗽壹聲，接過了話頭：“今天淩晨，秦陵又發生了盜案，形勢嚴峻啊！何力局長是令廳親自點將調過來的，大家要用心體會，要打翻身仗啊！”
會議室裏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打翻身仗？談何容易？在古城這個鬼地方，盜墓賊可從來不給我們面子啊！
小紀示意何力發言，何力想了想，案子迫在眉捷，自己也鴨梨山大，表態之類的繁文俗節還是不要了，手下見真章：“局裏誰負責秦陵的案子，談談具體情況？”
壹個三十出頭的警官站了起來：“報告何局，今天早上，北城分局的報案電話就打了過來，秦陵上發現了壹個盜洞，是當地老百姓發現了，就上報了。目前被盜情況不詳，省裏的文物專家現在也請到了局裏，該如何行動，請局裏安排？”
“妳是？”何力隨口問了壹句。
“我是壹科科長賈許民。”
何力對這位年輕的警官頗有好感：“如果要行動，還有什麽困難？”
賈許民看了看會議桌的首位導，為難地說道：“除了裝備車輛，局裏只有三輛車，四個科輪流著用，壹輛車還在外取證，今天出警車輛就不夠用。”
原來是這樣啊！何力幽怨地看了小紀壹眼，要想馬兒跑，就得吃好草啊。
小紀臉壹紅，笑著說道：“廳裏知道妳們的困難，只是分局班子沒有定下來，就壹直沒有配備。今天我來時帶了兩輛車還有壹些警用裝備，加上我自己的車，三輛車全給妳們留下，我和張主任擠壹輛車回去。”
小紀不錯嘛！何力微微壹笑：“那就謝謝紀處，天大地大案子最大，我也就不留妳了。賈科長，妳安排壹下馬上出警，我和蔣政委也壹起去。”
送走小紀，何力和蔣文秀走到分局院子，看到院子裏兩輛暫新的桑塔納3000型警車，而小紀留下的則是民用牌照的壹輛黑色奧迪，顯然這是給新紮上任的何副局長當座駕的。
賈科長在壹旁取出壹支雷明登警用防暴槍，興奮異常地拉開折疊柄，眼神猶如看到情人：“何局，省廳這回真舍得，給我們配備了四支，這火力，呵呵！”
何力可是十足的軍迷，在大院裏也沒少玩過槍，這款防暴槍真是好東西，看來文物分局當沒娘的孩子好久了，可目前的案子也很棘手：“好了，準備壹下，我們立刻出發吧。”
三輛警車加上奧迪，拉上文物專家，壹行人浩浩蕩蕩就直奔北郊，何力要擺譜，蔣文秀只得屈尊給何力當司機了。
近壹個小時，總算趕到古城北原的秦陵。這兒已靠近黃土高原的邊緣，龐大的陵墓群依山臨水，氣勢磅礴。可惜，不速之客早已光顧過了，警戒線外，秘密麻麻的人群好奇地圍著，驚擾了陵寢的寧靜。
賈科長和北城分局的人去找秦陵管理處了解案情，何力和蔣文秀陪著北方大學的任教授來到壹座龐大的陵寢壹側。這是秦陵壹號大墓，在東側的封土堆壹角，有少許新的黃土翻在外面，正中壹個壹人粗細的盜洞，幽幽地通到陵寢深處。
滿頭銀絲的任教授，小心俯身扒在洞口仔細查探了壹會，又附耳聽了壹會兒，就剁了剁腳，滿臉的痛心疾首：“完了，完了，被打通了，裏面的東西肯定被盜了，這些畜生，造孽啊！”
“任教授，妳肯定被打通了？”何力不知他憑什麽就斷定陵寢被盜了。
“哎，妳來聽聽洞口的聲音就明白了。”任教授指指洞口，還沈浸在痛惜之中。
何力俯身過去，盜洞斜著深入陵寢深處，盡頭黑乎乎壹片，根本就看不清什麽，倒是洞壁很圓整，光滑的四壁上有幾條繩子的勒痕。何力學著任教授的樣子，附耳過去，除了耳邊細微厚著的風聲，卻再也聽不到什麽。
任教授順手拿起壹小土塊，扔進盜洞，過來好久卻沒有什麽聲音傳進何力的耳朵。
“是不是還聽不到什麽聲音？”任教授問道。
何力點點頭，任教授落寞地說道：“如果沒有打通，多少會有回聲。可如果打通了，回聲會很小，聲音也會很緩，甚至聽不到壹點聲音。陵寢下面很寬闊，聲音就散了，而這座陵寢是先秦的王侯墓，深度至少在60米以上，所以妳才聽不到聲音。”
“60米！這麽深？”
任教授顯然談性很濃：“王侯和皇家的墓葬才能到60米以上深度，其它人的陵寢敢打這麽深，可就犯忌諱了，那等同於造反。妳是負責這方面的領導，要加強歷史知識的學習啊！”
何力的臉不由紅了，看著滿腹經綸的老教授，順桿子就往上爬：“任老師，這方面的知識我的確很欠缺，妳今後可要多教教我，收下我這個學生吧。”
“好！只要妳肯學，我就收下妳，只盼望妳今後能好好保護祖先留下的這點東西，可不敢再讓人盜去了，畢竟，這些東西可太珍貴了。”
對陵寢被盜，任教授思想上顯然接受不了，在壹旁不停地惋惜不已。何力心裏也不好受，心頭壹時也很沈重。
分局負責技術的幹警來到洞口，照相查驗現場。何力也不懂，站在這兒還有點礙事，就和蔣文秀自動退到壹邊。兩人都有點憂心忡忡，誰也不想說話。今天倉促上任，這份“大禮”送得可有點打臉的意思了。
何力啪地點上煙，看著北邊連綿的群山，眉頭緊鎖。天地間已隱藏在壹片暮色之中：這件事是趙家那幫人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