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滅門

　　“要想對抗各大維度接踵而來的危險，保護地球的安全，魔法是必不可少的。”
　　法師王壹邊給展六包紮，壹邊絮絮叨叨地勸說著。
　　“魔法是壹門藝術，它可以讓法師借用魔神的力量，發揮出無限的威力，就如同杠桿壹樣。”
　　“如果妳學會了魔法，就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慘樣子。”
　　“空間門在手，敵人想碰到妳的衣角都困難。”
　　展六陰沈著臉，低著頭壹語不發。
　　對於漫威魔法本質的了解，展六說不定比法師王了解的還多，但也正因為更了解這些，所以才發自內心的抗拒。
　　終於，他按捺不住地向法師王問道：“王，妳知道所有的魔法都是借貸關系嗎？”
　　“借來的魔力最終都是要還的，甚至還會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會賠進去，這些妳清楚嗎？”
　　然而，讓展六意外的是，法師王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點頭道：“當然是知道的，怎麽了？”
　　“嗯？”這回輪到展六吃驚了。
　　“既然妳知道，為什麽還要學魔法呢？”
　　法師王側頭瞥了展六壹眼，反問道：
　　“那些按揭買房的，難道不知道貸款的利息累計起來比本金還高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壹旦按揭斷供了沒還上，房子就會被銀行收走，自身會變得壹無所有嗎？”
　　“那他們為什麽不全款買房呢？”
　　“還不是因為沒錢嗎？”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沒得選擇的，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法師王重新檢查了壹遍包紮好的傷口，然後往旁邊的沙發上壹坐，嘆氣道：
　　“除了魔法之外，妳能找到其他的途徑，讓普通人與眾不同，成為超凡者嗎？”
　　“如果沒有見過光明，就不會厭惡黑暗。”
　　“任何壹個人在接觸到超凡世界之後，就永遠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就拿妳自己來說，妳現在還甘心變回普通人壹樣，整天庸庸碌碌，在公司為幾千美元辛苦壹月嗎？”
　　“就算妳真的成了普通人，不依舊還得面對各種危機，隨時可能失去生命和靈魂嗎？”
　　“就像是前些天的地球危機，多瑪姆突然降臨，那些被卷入超凡事件的普通人，毫無抵抗能力，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賣個好價錢，增強自身應對風險的能力。”
　　或許是覺得他的話語有可能會影響展六的決定，法師王又把語氣放和緩了壹些，耐心地解釋道：
　　“其實也並不是所有的魔神都會吞噬人類的靈魂的，有很多對人類比較友善的魔神存在，比如三位壹體的維山帝，是白魔法的源頭。”
　　“如果妳對這些有疑慮的話，完全可以只修習白魔法，研究到精深的程度威力也是很強大的。”
　　“既然古壹法師選擇了妳做至尊法師，而且阿戈摩托之眼也認可了妳，想必是有其道理的。”
　　“妳不妨先和我學習壹下白魔法試試，先從最基礎的空間門開始，怎麽樣？”
　　展六低著頭，仔細品味著法師王的話語。
　　漫威的超級英雄，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好像真的只有法師是能夠通過學習來獲得的。
　　就像在普通人的社會壹樣，富人可以靠代代傳承（科技），而窮人想要階級跨越，僅僅靠努力是不夠的，還得靠運氣（變異）。至於那些努力讀書學習的人，最終也必須向大廠賣身才行。
　　法師必須得向各個魔神賣身才能獲得魔力，感覺就像是打工仔必須與大廠簽訂合同壹樣，而且這合約壹簽就是終身制，這種感覺讓展六非常不舒服。
　　展六不想做打工仔，想自己創業，然而這個宇宙不允許啊！
　　曾經的原版終極無量氣功和終極元磁無量雷法，都是可以讓普通人也“自主創業”的東西，但是它們的存在卻嚴重影響了已有的宇宙規則秩序。
　　宇宙可以拿這種功法來應急，但是用過之後，是不會允許這種明顯破壞舊有格局的東西存在的。
　　而破星，則是在新舊交替的宇宙變革之間，鉆宇宙的空子，打破原有命運的禁錮，先行實現“階級躍升”。
　　展六曾經有過“創業許可”，然而他對於這壹切壹無所知，沒能抓住機會，破星失敗了。
　　現在他的“創業執照”被吊銷了，連磁場轉動的能力都失去了，他還有什麽選擇呢？
　　之前優勢明顯的情況下，他尚且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現在壹無所有之後，他憑什麽能夠脫離命運的擺布呢？
　　永恒給他安排的未來，只有壹條路，那就是成為至尊法師！
　　這算是對他將磁場轉動力量帶入本宇宙，以及把功法在宇宙內進行大肆推廣的壹種酬功。
　　本質上來說，展六和古壹現在是同壹性質，屬於同事關系，都是永恒欽點的手下代言人。
　　古壹已經在多元宇宙之中臭名遠揚，沒人敢再“貸款”給她了，但是展六是新人，古壹幹過的事情，展六也完全可以照搬壹遍。
　　誘騙魔神借貸魔力，然後把魔神騙過來殺了，謀財害命。
　　等展六日後不想幹了的時候，也可以像古壹壹樣，賴賬跑路，成為永恒身邊的聖靈永遠存續下去。
　　然而這壹切，展六自己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清楚他已經抱上了多粗的壹條大腿，依舊在衡量其中的利弊，猶豫不決，難以做出決斷。
　　但他心中其實清楚，就如同法師王所說的那樣，他其實根本就沒的選擇。
　　之前被賽文暴打的壹幕至今還歷歷在目，失去了磁場轉動力量之後，雖然他身體素質尚在，但是已經完全不是賽文的對手了。
　　他要麽就學會魔法，反殺回去，要麽就等著賽文再次找上門來，把他打死。
　　這種二選壹，他還需要選嗎？
　　他還有的選嗎？
　　展六即使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妥，但無路可走，只好決定繼任至尊法師。
　　得到肯定答復之後，法師王開心壞了，伸手劃了個空間門，帶著展六來到了卡瑪泰姬。
　　“從今天開始，我會把維山帝白魔法傳授給妳，相信以妳的資質，能夠很快就成為壹名合格的法師。”
　　然而，壹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天空響起，“很遺憾，從今天開始，卡瑪泰姬將成為歷史，不會再有新的法師出現了。”
　　壹眾法師大驚，急忙仰頭去看，只見壹具金紅色的鋼鐵戰甲正懸浮在卡瑪泰姬上空，背對著太陽，把陰影投下。
　　“托尼斯塔克！”
　　展六當即就認出了來客，心中隱約有不祥的預感出現。
　　他現在還把之前的那個“鋼鐵戰士”當成托尼斯塔克，也把托尼和那些從未來回來的超級英雄們當成同夥兒。
　　看到托尼突然出現在了卡瑪泰姬，而且聽他話語中的意思，敵意十足。
　　壹眾法師們也都意識到了這點，不需要組織，立即就三五壹群，以小團隊為單位，開始自發進行防禦。
　　防禦法陣再次被豎了起來，將法師們護在了其中。
　　魔力能量被調動了出來，化作火焰、箭矢、風刃等向著鋼鐵戰甲呼嘯而去。
　　“雖然我不覺得妳還有破星的機會，但是還是要試上壹試的。”托尼說了壹句讓大多數人都莫名其妙話，然後身後突然就冒出了大量的小型飛彈，向著地面落了下來。
　　對於遠程攻擊，法師們經驗可太豐富了，在瞬息之間，無數個小型的空間門就在飛彈前方開啟，想將飛彈吞下去。
　　然而這批飛彈上面都有遠程遙控裝置，在檢測到前方空間波動的同時，就改變了彈道，歪歪扭扭地繞過了空間門，繼續向著地面轟了下來。
　　法師王亡魂大冒，急忙高呼：“全力防禦！”
　　小型導彈的速度太快了，法師們只來得及攔截壹次，失敗之後，就喪失了最好的防禦機會。
　　科技和魔法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相互割裂，但此刻卻交織在壹起，演繹著不可思議的對抗。
　　當科技飛彈和魔法盾牌發生碰撞時，戰場上的壹切都仿佛停滯了，時間凝固在這壹瞬間。
　　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巨大的沖擊波，不少魔力不足的法師防禦被瞬間轟破，能量倒卷而回，將盾牌後面隱藏著的法師們化為焦炭。
　　科技武器爆炸的威力無窮，碎片四濺，在周邊法師的能量盾上激起陣陣漣漪。
　　高溫之下，烈焰迅速燃起，蔓延並吞噬了壹片區域，濃煙滾滾在卡瑪泰姬之內翻騰，破壞力令人瞠目結舌。
　　相對於魔法的詭秘莫測，科技武器的殺傷力簡單明了，是人類同類相殘的最高技術產物。
　　這次碰撞不僅僅是壹場交鋒，更是兩種不同力量的決鬥，彰顯著科技和魔法的對立和較量。
　　法師們雖然也是久經訓練，但他們應對的敵人主要是魔法側的魔物，面對科技側的人類敵人，其實他們並不專業。
　　如果只是普通的科技武器，哪怕是聯邦軍隊前來，法師們也有充足的應對之法。
　　然而這次來襲的敵人，是在整個漫威宇宙中都以黑科技稱雄的存在，其導彈雖小，但技術含量卻高，速度又快，威力又強，還能遙控躲避魔法防禦，普通的法師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而原本應該困擾著科技武器的彈藥數量，在托尼這裏也完全不再是短板，壹輪轟炸之後，第二輪就接踵而至。
　　展六大喝壹聲，憑著強橫的體質，沖到法師們盾牌之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托尼的飛彈進行硬拼。
　　法師們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機，紛紛各顯其能，彼此配合，將魔法攻擊通過空間門送到托尼戰甲的身後，對著托尼就是壹陣狂轟濫炸。
　　然而，就如同托尼的飛彈炸不死展六壹樣，法師們的攻擊手段也無法讓鋼鐵戰甲破防。
　　眼見展六過來攪局，托尼冷哼壹聲，雙手壹擺，壹道牽引射線憑空落下，將展六抓起，向著旁邊山下壹甩，就把他把守的位置給弄開了。
　　法師們受到托尼的幹擾，想把展六弄回來也做不到。
　　卡瑪泰姬所在的雪峰雖高，但是卻摔不死展六。只不過沒了磁場轉動能力，展六連飛行都做不到了，只能用雙腿拼命往回跑。
　　當展六再次回到卡瑪泰姬的時候，所見之處只有壹片狼藉。
　　整個山頂屍橫遍野，遍地血汙，所有宮殿樓閣都倒塌陷落，熾熱的烈焰在上面熊熊燃燒，只看這強度就知道，必定被添加了燃料進去，空氣之中到處都是中人欲嘔的肉香味。
　　展六手腳冰涼，連滾帶爬地沖進烈火熊熊的大殿，只見到在大殿正中壹座翻倒的桌案旁邊，法師王渾身是血，正倚靠在上面，壹動不動，氣息皆無。
　　和法師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物傷其類，想起這胖子生前的真心實意，展六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在火中原地轉圈，高聲地叫著壹眾法師的名字，看是否還有人存活，但耳邊回響的卻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
　　大殿的支撐柱倒了，殿頂塌了下來，展六壹把將其轟飛，大踏步邁出，沖到山頂，對著天空大吼。
　　“該死啊！”
　　“托尼斯塔克！”
　　“妳這樣子也配叫超級英雄嗎？”
　　“妳要殺我，那就過來啊！”
　　“滅掉卡瑪泰姬算什麽？”
　　“我現在還沒死呢！”
　　“只要我活著，就壹定可以成為至尊法師，妳所做的壹切都是無用功呀！”
　　“誰說我要殺妳了？”壹個聲音忽然在展六身後傳來。
　　展六猛地回身，正看到托尼懸空站在身後。
　　“去死吧！”展六大怒，上去揮拳就打。
　　托尼輕輕擡手，壹把抓住展六的拳頭，壹彈指，將某個東西送入了展六的身體。
　　“我只是要阻止妳成為至尊法師，卻沒有殺妳的意思。”
　　“我已經重新讓妳擁有磁場轉動入門的力量了，接下來妳能否認清本心，在生死之中突破自我，破星得到自由和解脫，就全看妳自己了。”
　　“機會我已經給妳了，未來究竟是敵是友，全看妳自己是否爭氣了！”
　　托尼說完之後，壹飛沖天，破空飛去，展六現在不會飛行，對此無可奈何，只能在背後唾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