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长剑

孤独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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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征辟雨后乍晴,霞满西天。伊水北岸零零散散立着几个人,似乎在欣赏夕阳。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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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微妙的关系

晋末长剑 by 孤独麦客

2025-1-8 21:04

  马邑城外燃起了冲天大火。
  一辆辆满载粮谷的大车被堆积在薪柴中,付之一炬。
  一头头牛羊哀嚎着被就地宰杀,匆匆撤离的索头甚至只愿挑选牛羊身上最肥美的一块肉,囫囵煮着吃完后,便弃之不顾,呼啸离去。
  城头众人看着目眦欲裂,甚至还有痛哭流涕的,但这有什么用呢?日哭夜哭,能把索头哭死么?
  城外不过三千多索头骑兵,城内也有四五千步骑,但之前出击过一次,被击败了,从此再也无人敢言战——说实话,那次出击乌桓骑兵损失千余人,索头也死伤六七百,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但索头明显比他们更能忍受伤亡。
  东边的地平线上又驰来了数百骑,大部分人呼啸而过,数十骑留了下来,一头戴铁盔的贵人勒马转了一圈,大声道:“走!别逗留了。”
  他身上带着两张弓、两个箭壶、一把斧子、一杆木棓和一把能将人从马上勾下来的长矛,看着威风凛凛,但箭壶射空了一半,身上隐有血迹,满脸疲惫之色,实际情况可能没那么乐观。
  接到命令的人并不犹豫。
  几个氏族头人走过去,将正在煮肉的瓦罐踹翻,大声下令集合。
  牧人们先是愕然,随后迅疾起身,没什么二话,直接奔到马匹所在处,翻身跃上,检查了一番器械后,跟上大部队,向北进发。
  他们走后一个时辰,又是五百余骑赶到,先在城外兜了一下,然后调头向北,一路追去。
  城头众人默默看着,蠢蠢欲动。
  太守张通纠结无比,面对看向他的目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下命令。
  所有人都很失望。
  就不说被索头抢走的未及转移的牲畜了,即便他们什么都没抢到,你以为没损失吗?
  不,一样有损失。
  牧草和牧草是不一样的,五月是很多优质牧草关键的抽穗孕蕾期,被你这么践踏,今年长势一定不会好。而牧草不够繁盛的话,牧民就会有损失。
  另外,农田里的青苗被战马大量啃食、践踏,难道不是损失?
  战争进入第三年了,很多时候直接被战争杀死的人并不占多数,被饥荒、疫病弄死的人才叫多。在这一点上,中原、草原是一样的,撑死了程度轻重有别罢了。
  所以,马邑的乌桓人、晋人、匈奴人对索头充满愤恨,有那么点痛打落水狗报仇的冲动,奈何太守不许!
  这个时候,有那急性子的就开始骂人了。声音不大,但引得旁人共鸣,窃窃私语之声不断。传到张通耳朵里时,尤其烦躁。
  两个时辰后,又一支三四百人规模的队伍赶到。
  人人身上背着包袱,显然饱掠而还。从包袱内露出的绢帛一角来看,多半是价值较高的金银细软。
  这下喧哗声更大了,有人直接大声斥责起来。
  草原人就这样,脾气暴,有不爽就要当场发作,哪怕在他面前的是太守、本郡第一豪族。
  张通的脸像变戏法一样,一阵红一阵白。
  片刻之后,就在这股索头骑兵辨明方向,打算向北撤退的时候,张通终于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霎时间,马邑南门、北门同时打开,总计两千余乌桓骑兵直冲而出,从两个方向包抄而来。
  鲜卑人吓了一跳,加快马速撤离。
  乌桓人见了,士气暴增,原来敌人急着撤退,不敢和我们打啊!
  于是乎,人人奋勇,个个超神,竭尽全力围追堵截。
  交手之中,索头也是凶狠,悍然突破了乌桓人的阻截,将他们薄薄的防线一冲而散。
  乌桓人收拾散兵,继续缀在后面,用骑弓射杀跑得最慢的索头骑兵。
  索头跑了一阵,发现这样撤退死路一条,于是又兜了回来,一阵猛冲猛打,将追得最靠前的数百乌桓骑兵击溃。
  正要从容撤退时,发现更多的乌桓骑兵往两侧散了开来,不和你正面冲杀,只玩骑射。
  你追他就远离。
  你走他就追来。
  战至此时,索头已经损失七十余骑,剩下的一半带伤,眼见着乌桓人越聚越多,终于丧失了斗志,呼啦啦转身就逃,竟是什么也不顾了。
  无独有偶,马邑诸县的豪强们纷纷起兵。
  有的运气不好,直接遇到了较大规模——比如千人以上——的索头骑兵,直接给干懵了,如同败犬一般呜咽着滚回了家。
  有的运气不好不坏,与急于寻找大部队汇合的索头打得难分难解,自身伤亡不小,但截获了不少索头仓促之下遗弃的马匹、牛羊乃至武器。
  有的则运气爆棚,一天内吃掉两三股索头骑兵,大出了一口恶气。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没有群众基础的地方打仗,一旦失败或者被迫敌前撤军,会遭遇什么样的困难。
  ******
  二十六日,最后几股断后阻截追兵的索头仓皇回窜,在马邑附近迎来了丘敦氏所率的七千骑。
  这支部队是生力军,南下至今一直在西边扫荡小部落。
  后来又奉命南下阻截自岢岚方向北上的轻骑,将其杀败后,又被贺兰蔼头召唤东行,至马邑接应断后的部队。
  他们连冲数次,一日四战,阵斩蒲阳山镇将须卜岩,击溃其部千骑。
  随后又败飞龙山长史冯龙,冯负伤遁逃,五百骑损失过半。
  不过,眼见着围过来的晋军越来越多,他们终于扛不住了,带上断后的残兵败将,趁夜往西北方向遁去。
  二十七日一整天,通过马邑城下的骑兵多如过江之鲫,一波又一波,无有穷尽。
  这些人多为追兵,而鲜卑骑兵却已经看不到几个了,要么逃、要么降、要么死,或者干脆躲起来,已经没几个人敢公然在旷野中出现了。
  大群骑兵之中,邵慎统率的左骁骑卫、银枪右营还在慢吞吞地行军。
  过路的己方骑兵看他们车马多,偶尔有人过来讨一些食水、马料,然后再继续追敌,简直把他们这支步军当成了移动补给站。
  邵慎气得满脸通红,一贯骄横的银枪军儿郎也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和中原阵列而战风格迥异的战争。
  打到现在,基本可以下结论了:双方都是以骑兵或速度较快能跟上节奏的骑马步兵在厮杀。
  传统的车营步兵太慢了。
  他们或许战斗力很强,但在骑兵持续不断的骚扰下,每天能走十几里都算好的。有时候骚扰力度大,一天只能走数里。
  鲜卑人没适应金正的骑马步兵战术,上万骑兵围攻据守高地的两千人居然吃不下,山路一堵,直接冲不过去。
  晋军步卒也对抓不住敌军主力、自身行动迟缓感到无奈。
  双方都在适应,都需要加深了解对面的战术。
  就目前来看,深入渺无人烟、地势平坦的大草原,还有诸多难处,还需要进行针对性训练。
  不过,与不同作战风格的敌人遭遇,本身也是一种提高。
  战斗力就是在这样一种反复学习、反复改进的情况下提升上去的。
  二十八日,邵慎率军抵达了马邑。
  银枪右营休整一天,他则摆脱了银枪军这种“累赘”,亲率左骁骑卫北上,直扑中陵源。
  一路之上,自此向北的己方骑兵为数不少,谨慎中带着乐观,一刻不停地追击着。
  ******
  中陵源(大概在今凤凰城镇附近)已经成了骑兵的海洋。
  每天都有人过来,每天都有人离开,看似乱糟糟,但其实比之前有章法多了。
  二十八日当天,贺兰蔼头率最大一股人马四千余骑北上,直趋善无西北的古长城隘口,过连岭,进入诰升袁水流域,返回盛乐。
  而在他们西边近百里外,丘敦氏带着相对完整的九千余骑走另一条路北撤,两者之间隔着群山,已然难以联络。
  金正则还逗留在善无附近。
  窦氏父子已经投降了,但伊娄氏的人漫山遍野都是,还在拉扯谈条件。
  金正等了几天,怒不可遏。
  二十八日一大早,他带人与大军汇合。
  左飞龙卫八千余甲士悉集于此。他让人清点下随军粮草,还有七万余斛,足够全军吃一个月了,于是不再犹豫。
  旷野之中,大车辚辚,旌旗如云。
  两千甲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当先前出。
  另有两千余人带着部曲奔向两侧的丘陵缓坡,遮护侧翼。
  在他们身后,则是一连七个小车阵,每阵千余人至两千人不等。
  伊娄部的骑兵犹豫不决。
  他们在洽谈投降,但条件又不满意,心中其实也有点不愿意——若非战局若此,伊娄部不太可能考虑投降什翼犍。
  而就在他们犹豫之中,左飞龙卫的士卒们已经射出了第一拨箭矢,开始坚决地清理前路。
  这就是王夫人、什翼犍母子抵达善无时见到的震撼人心的一幕。
  金正是真的无所畏惧,性子起来,连正在拉拢的拓跋十姓部落都敢打——准确地说,谁挡了他的路就打谁。
  善无城南,刘闰中警惕地将羯人骑兵聚集起来,远远看着代国这帮人。
  王氏脸色一度有些涨红。
  片刻之后,她暗暗告诫自己要忍,这才压下火气。
  同时下意识看了下聚拢在她身侧的将官们,暗暗检讨:今天又没控制好脾气,要改。
  “窦将军,遣人去一下伊娄部驻地,告诉伊娄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不降,晋国大都督金正就会将所有武士都压上去。”王氏说道。
  窦勤应了一声,唤来几名亲信,着其立刻传话。
  其实,伊娄部很愿意降,拖延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吩咐完这边,王氏又喊来王昌,让他亲自去一趟金正营中,送些牛羊劳军。
  王昌领命而去。
  带队穿过善无城南的旷野时,他下意识看向刘闰中部数千骑。
  他们远远牵马站着,面朝己方,显然有所防备。
  王昌暗暗叹气,好好的盟友,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不知道长孙辅相那边如何了。
  他只带了数百亲随,向北翻越古长城,进入沃水一带,有窦于真相助,招抚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们还想去盐池、参合陉一带,招降在那边放牧的部落。
  甚至于,走得更远,继续向西招抚,直至盛乐……
 

第二次集中解答一些问题(非对线)
  题目都得先叠个甲。
  今天正好有空,就写下最近几个月我看书评区和章评区看到的问题——书评区看得少,章评多一些。
  (1)有人说改来改去都是皇权框架
  我:“……”
  这个年代,你还想搞民主代议制吗?时人认可你吗?
  欧洲王冠大面积落地是什么年代?
  我国结束帝制又是什么年代?
  说白了,你搞代议制身死国灭,一点不夸张,就连心腹学生、妻子儿女都会反对你,认为你“老糊涂了”,不排除让你体面地死。
  另外多说一句,两晋时期的皇帝权力没那么大。
  从制度上来说,不如隋唐,更不如两宋,远逊明清——整个是一个集权的过程,同时也是社会原子化的过程。
  (2)社会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而且很可能让你们失望。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很多政策其实不是几年内就能看出效果的——事实上,我怀疑有些读者连几年都觉得太长了,必须立竿见影见到效果。
  而且,执行政策也需要外部环境、执行团队、运行所需的资源。
  晋末有几个难点呢?
  其一,灾疫就远比历朝历代严重。
  之前看过几篇论文,汉末、三国就很严重了,西晋更加严重。而汉末三国灾疫的严重程度也是远超之前乃至之后唐宋元明清。
  这是独一份。
  我前文写到河北三年大水、一年瘟疫,很多读者不爱看,看得出来,很多人那时候弃书了,觉得不够爽、太虐。
  但怎么办?这么严重的灾害,充斥于史料中,人口锐减,且时间长达四年,我不可能不写,这是题材带来的DEBUFF,绕不过去。
  其二,胡人问题。
  北方各个地区加起来已经数百万胡人,可能占汉人数量的五分之一,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即便是有大量胡人入境的唐朝都没有这个比例。
  从评论来看,很多人不想看与胡人打交道的章节。
  但这是汉末以来三大痼疾之一,应该是全书的重点,我也不可能绕过,更没法绕过。
  题材问题。
  其三,士族问题。
  这个书里说得太多了,我不展开论述,总之就是一点,他们掌握的资源很多,你要办什么事,必须取得他们同意,无论是嘴炮说服、武力威胁还是威逼利诱,总之要他们配合。
  就这一点,就注定这个年代的皇帝在很多人眼里是“憋屈”的,因为不够爽,不够唯我独尊,不够霸气。
  这也是题材带来的DEBUFF。
  综合这几点,内外部环境是非常严峻的。
  在我最初的推演中,全部度田都完不成,大概率和史上另一位战神刘裕一样,草草结束。
  所以在这个地方必须妥协,我设计了“一梁两制”。
  而既然是这个制度、这个社会背景,那就注定了主角即便当了天子,也不可能一言而决,必须与士族反复拉扯,有时候还要用很猥琐的招数,像在烂泥地里打滚,很难看,一点不霸气,一点不威风。
  但时代背景就这个样子,题材问题,没招。
  我写书,任何改革都是依托时代背景、时代风气、客观力量对比、当时生产力水平为基础。
  比如上本《晚唐浮生》,因为唐末以来地广人稀,所以不追求亩产,追求人均产量,搞闲田休耕,三圃轮作,不断培育高品质牲畜、物种。
  比如培育出的产毛高的绵羊,在三圃制下非常适合,于整个北方推广了毛布。
  这其实已经改变了整个社会的形态,养成了一种习惯——隔壁小日子人少地多时曾用过马耕,后来人多地少了,还用,别小看习惯的力量。
  但这些对社会的改变,主角生前是看不到的结果和演变的,时间不够。
  再比如主角写的《致知》这本书,加入科举之中,以及提倡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精神,要求工匠们不要依靠经验,用量化的标准来研究技术,这种事主角生前也是看不到的。
  再说西晋这个时代,解决汉末三大痼疾都很难了。
  在我预想中,主角临死前,能培养南方庄园多开荒,多搞些经济作物,加快商业发展,都是天大的成功。
  但这时候商业发展又面临货币问题。贵金属不够,无锚信用货币不可能,总之制约太多。
  没办法,时代太古早了。
  (3)不要总是打仗。
  我也不想。
  但这是乱世啊……
  这不是天下一统后的王朝初期,也不是极盛而衰的王朝中后期,战争才是主流。
  遍观史书,这时候就是一场仗接一场仗。
  石勒、石虎击败刘曜后,大体一统了,但还要和南方打,还和拓跋鲜卑打,再和慕容鲜卑打,根本停不下来。
  你不打,人家要打你,怎么办?
  而且,主角不打仗,就攒不下威望,当不了皇帝,改造不了天下,解决不了三大痼疾。
  题材限制,时代背景就如此。
  (4)最后还是封建循环,三百年后邵家王朝灭亡,没意思。
  这个其实和第一点有些相似。
  我就不多说了,这么古早的年代,你想啥呢?穿越者一个人搞什么大新闻?
  我举个例子,写第一本书《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时提到过的。
  历史上有艘商船在开往南美洲时在近海触礁沉没,船上有15个人(印象中是,具体数字可能有偏差)游到了岸上,其中有船长、有水手、有工匠、有军人、有传教士、有商人,最后被一个使用石质农具的印第安部落接纳。
  多年以后,有另一艘船只路过,发现了这帮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些人和印第安人一样,裸露着大半身体,使用石质农具种地。
  这十几个人有知识、有文化,去到原始部落,其实很像穿越,但他们什么改变都没带来,被土著同化了。
  西晋这个年代,任何不考虑实际生产力、时人三观、社会风气的改变,都不靠谱。
  (5)为什么不发展工业
  这个问题和前面有些重叠。
  首先,没有足够的工业人口。
  发展工业首选需要解决农业,只有农业能产生大量富余农产品时,才谈得上商业和交换。
  商业的盛行促进了家庭手工业的发展。
  农闲时的家庭手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会慢慢诞生集中工场制手工业。
  集中工场制起来后,会因为需求改进机器,提高生产效率。
  然后一路循环下去。
  这里面有个值得注意的点,工业需要消费市场。
  没有市场,就没有订单,没有订单,工厂主就没有太多的动力提高生产效率。
  明末时我国其实已经出现了一部分集中工场制,这是从家庭手工业过渡而来的。但为什么最后完蛋了?
  其一是时局动荡,其二是最重要的,没有足够的市场了。
  市场已经开拓得接近饱和,甚至在萎缩,工厂主没有动力扩大生产规模、改进生产效率。
  他们要么投资土地,要么持币观望。
  说白了,这个资本主义萌芽注定要被毁灭,明末那个气候,农业大幅度减产,市场全面萎缩,基本不可能挽救资本主义萌芽。
  当然,这个时候还有一个歪招:从外部注入货币,用凯恩斯主义。
  比如西班牙在美洲发现的金银,运回本国后,制造了惊人的通货膨胀。于是西班牙本地手工业者大面积破产,只能向国外下订单,比如英法、意大利和德意志部分地区。
  甚至这还不够,鼎盛时期,马德里住着五万名来自法国的手工业者,在西班牙出卖技术和劳动力,攒够钱后回法国。
  西班牙从秘鲁总督区(首府利马)波托西银山得到的白银,从新西班牙(首府墨西哥城)总督区得到的黄金,每年都会运回国内——
  西班牙制度,第一年从塞维利亚开一支船队去新西班牙收税,从加迪斯开一支船队去秘鲁收税,两支船队第二年在维拉克鲁斯或古巴哈瓦那修理船只——哈瓦那有美洲最大的造船厂——再返回国内。
  这两支船队被称为“弗洛塔”舰队、“加亚阿内斯”舰队,每支舰队平均每年有十几艘、不到二十艘船只,被俗称为“宝船队”,运回去的金银是海量的。
  额外提一句,很多人说明末有大量西班牙白银流入。诚然,确实有,但数量比起这两支宝船队真的不值一提,差了数量级。
  来明朝的西班牙宝船队从阿卡普尔科港出发,经北赤道暖流西行,抵达菲律宾总督区的甲米地港修理船只,然后北上。
  这个船队每两年才派出一支,每支1-2艘船,规模其实很小,运来的白银也很少。
  主要从中国采购生丝,有时候也从东京河开进升龙府(河内),在越南买生丝,或者去日本买生丝,都有,但中国是大头。
  买回去的生丝经北太平洋暖流,过库页岛、阿拉斯加,再顺美国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寒流南下,抵达墨西哥,进行纺织加工——这条航线当时西班牙严格保密。
  说实话,明末西班牙注入的那点白银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扯远了。
  明末都很难发展工业,因为既缺乏货币,又缺乏市场,你说西晋这个年代搞啥子哦。
  (6)有人说我只会写冷兵器战争。
  我第一本明明是冷热兵器混合时代的战争。
  滑膛炮、长矛阵、火绳枪、骑兵……
  还有我在起点极少见到的风帆海战。
  娘的,啥时候把我第一本解除屏蔽啊。
  当初我和临高同时被封,编辑让我改里面的政府体制、官职名称,我懒得改,所以被封了——这里澄清一下,好多人说政治不正确,什么屠杀、殖民之类被封,都是扯淡,我这还有和编辑的对话呢,主要是东岸共和国的体制和本朝太像了,有些官职更是直接任用,有影射。
  临高被封几个月,改完后出来了。
  我没改,出不来。
  就这么简单。
  集中回复了六条,就写到这吧,有票速投啊,谢谢。
  (未免说我有时间发单章,没时间码字,明天或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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