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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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照片，想到写这些时的甜蜜，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但此刻，我不想强忍，在这间空屋，望着妻子的照片，任凭泪水滑落。
泪水滚落到照片上，我赶快擦拭干净。不知伤感了多久，直到感觉很累，很想把这一切都藏起来，放在一个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但最终还是整理好，这是妻子的东西，上面有我们曾经相爱的证明，我想还给她。
一点点收拾，每一件和妻子有关的东西，我都忍不住会回忆。回忆当时的种种，心里既甜又痛，即便痛苦，我还是想忍不住，毕竟现在除了回忆，我再无别物。
妻子的东西我都仔细的包起来，只剩下她写字台上文件，离职后，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家里画点设计图，就当是她的消遣，我也没有反对过，如今也不知道她还需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我还是要帮她收好。
拿起最上面的文件夹，准备装进袋子时，却从中滑出两张照片。起初有些疑惑，不过当我拿起，看清时，手心有些颤抖。一张竟然是我跟高玥睡在一起的照片，我睡着了，高玥躺在我身边。这张照片我曾经在高玥的手机里见过，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还有一张是我和袁秀的照片，是那次在沙发上，拍的照片上。我趴在袁秀身上，满脸兽性的发泄，袁秀眼中含泪，满脸痛苦。
我很难想象，看到这两张照片时，妻子是什么反应，有多心痛，特别是第二张照片，像是在强奸般。但此刻，我终于明白，她为何执意，一切都晚了，还有没有别的缘由我不清楚，但这或许已经够了。
虽然和袁秀那次，不知道被偷拍，但第二张照片，我应该能猜到是谁做的，因为只有她才有机会，有能力，有动机。联想到高玥的背叛，这两张照片会出现在一起，也就不难解释了。
是谁交给妻子，我也能想到。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局面，确实像妻子所说，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没精力去求证，去指控，毕竟，这确实是我做出的错事，而且是对两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一切，只能是让我错上加错，更伤妻子的心罢了。
不管是不想让妻子再次痛苦，还是我的自私，不想让妻子再看到这些东西，我都不会在将照片送到妻子眼前。默默的收起，放进了衣服的口袋。
今天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有资格去怪谁，更不能去怨恨谁。不管只作为一个丈夫，还是是作为一个男人，犯下的错，都只能自己去扛。
将一切整理妥当，我连夜搬出了家，在外面租了间屋子。
半个月后，房子，车子都卖掉，我把所有钱都存进一个账号，带着妻子留下的东西，找到了小舅子。害怕在面对岳父，岳母，约在一间咖啡店见的面。我本想问问他妻子的近况，有没有打电话，她一个人还好吗。
小舅子却很不耐烦，不肯告诉我般，躲躲闪闪。我有些明白，在他心里，我根本就配不上妻子，如今又伤了妻子的心，他当然不愿我在和妻子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一分关心，也是多余的。
识趣的没有再问，将卡和妻子的东西都交给了小舅子。见我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妻子，他终于多看了我一眼，淡笑着表示，这么多年，只有这件事，我做的像个男人。
面对小舅子，我不想多说什么，最后把签字的离婚协议也递给他。交出去时，心中很不舍，很不甘，也很痛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被一张纸隔断。交出这张纸，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我的谁，我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拥抱她，亲吻她。
可事到如今，不舍已没任何作用，不想在小舅子面前表现的太懦弱，我极力压抑着情绪。
拿到离婚协议，小舅子终于满意，这张纸隔断的或许不止我跟妻子的婚姻，我们的爱，还有我们两家那原本就很脆弱的感情。从此，我们两家也陌路，他似乎跟我也没什么话，点了点头后，便要起身离开。
我没有强留，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走到门口，他却停了下来，顿了良久才说道，她说她很好，让你不要担心。她希望你忘掉她，将来的日子要好好的生活。
只是听到妻子的一句话，我就欣喜莫名，心里温暖，感动，喜不自禁。但没等我再询问，小舅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没有妻子的日子，我不知要如何适应，我茫然，，不习惯，没了目标。即便是以前忙碌的工作，加班，应酬，都只为让她过的好点，让自己能在她家人面前抬起头来，也只是希望自己将来的孩子，能过的好点。
可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我不知今天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盲目的四处游荡，整天喝酒，时时刻刻都醉醺醺的，有时醒来在桥头，有时在垃圾堆，甚至有时还在厕所。
我不知道这样醉了多久，是十天，还是半个月，直到某天，昏睡中被人拿着扫帚打醒。睁眼后，看到是个胖女人，她凶神恶煞的赶我走，让我别睡在她店门前，挡住她做生意。
不知是自甘堕落，还是对这些白眼，鄙视已经习惯，我悉悉索索的起身，抱着酒瓶就要离开。身边却突然停下辆车，以为是来这家店的客人，原本没有留意，直到看到那双径直走来，踩着高跟鞋的小脚，有些熟悉。
小脚停在我身前，高跟鞋很华丽，很漂亮。我视线不禁慢慢上移，当看到小腿时，我心里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心中有些抽搐，有些想躲避，还有点羞愧，但仅次于此。
我抬头，望着面前的女人，她也直直的望着我，眼中有痛惜，不舍，还有丝喜悦。
“臭叫花子，你挡住我客人的路了，快不快点滚开。”没等我说话，身后的胖店主已经不耐烦。
女人没有理会店主，望着我淡笑道“这么久联系不到你，听说芸涓走了，我都担心死了。”
对面站着的是章婷，我不知道她如何找到我的，但此刻看到她，心里还是有些暖意，不过听到妻子，又很痛苦。我不想她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可又不愿躲藏，不愿装疯卖傻，笑回“谢谢。”
“啊，原来你们认识啊！”不知是看到章婷的穿着，还是章婷的车，女店主立刻变脸笑道。
章婷望了眼女店主，没有理会，招呼我道“走吧，别在这儿谈，不方便。”
我没有拒绝，有些事，我也想和她们说清楚。
章婷开车，我们找了家冷清的咖啡店。她点了杯咖啡，我只抱着自己的酒瓶。或许是明白此刻我心里的痛苦，她没有强求我放下。
静静的坐了会，章婷喝着咖啡，我不是灌口酒。她望着我，不知是不想气氛变得压抑，还是担心这样下去，我又会喝醉了，她突然道“我去过你家，房子卖了，没想到在哪儿遇到你。”
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关系，我笑着感谢。
“我明白你心里难过，她对你的爱，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有些事，既然发生，就无法挽回，你不要想不开。”章婷安慰似的说。
“谢谢，我现在很好。”我笑回。
“这样也叫很好？也是我遇见你，要是其余人，不骂你才怪。”章婷对我明显敷衍的话语很不满意。
知道骗不了她们，我沉默着没有再说。
“你不要这样一天抱着那个酒罐子，芸涓离开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相信她也不愿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了解我，知道说别的没用，章婷把妻子抬了出来。
我无力反驳，想到遇到章婷时的种种，她为了向秋，寻死觅活，加上她那大喇喇的脾气，我又有些感慨，苦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安慰人了。”
“什么意思，你是不愿意看见我？还是不想跟我说话？”章婷眉梢带怒问。
“当然不是。”我摇头。
“哼，走，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不习惯。”章婷又恢复她那泼辣的性格，根本不询问，起身招呼道。
看了看自己，浑身尘土，还有油渍，闻了下浑身酒气，还有不知是汗臭，还是太久没洗澡的酸味，但我丝毫不觉得不妥，笑道“我感觉很好。”
“我感觉不好。”章婷根本不理会，胡搅蛮缠似的说。没等我回答，见我没起身，愠怒道“你走不走？”
无奈，只能起身，不然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跟着章婷上街，她帮我买了身衣服，找了家酒店洗了个澡。洗干净，换了衣服出来，她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接下来的行程，都是她在安排，吃饭，逛街，也不跟我商量。看似毫无目的，她却不时说出些感性的话，像是某些地方，曾经是她和向秋约会的地方，在哪儿吃过饭，看过电影，逛过街等等。
我有些感动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虽然不明白章婷为何带我来这些地方，跟我说这些，但我没有问，因为我相信，如果要说，她自己会说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都在一起，虽然回顾她和向秋的种种，我心中感动，也能联想到我和妻子的曾经。但我有些疑惑，她为何不回家，期间隐晦的问了，可她只是奇怪的笑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