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久經商戰中勾心鬥角,推杯把盞中爾虞爾詐的文學青年陳凱之回到了古代。   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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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鴻門宴

大文豪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6-12 22:20

  次日壹早,陳凱之便去拜訪方先生。
  而今考中了生員,自然該去謝恩,所以帶了束脩,到了方先生的住處,朝方先生面前,拜下磕頭,道:“弟子受恩師教誨,受益良多,如今學業略有小成,特來拜謝師恩。”
  方先生顯得很高興,道:“昨日妳師兄來書信,也在問妳此次考試的事,如今妳中了案首,是妳用心苦讀的結果,為師正要修書給妳師兄報喜呢。”
  臥槽,怎麽感覺自己後娘養的,我來謝恩,師父妳提師兄做什麽?
  陳凱之訕訕道:“是,是,要報喜,師兄壹定很高興。”
  高興個毛線。
  方先生捋須,紅光滿面的樣子:“不過妳的師兄,頗有才情,最愛琴棋書畫,上次,為師將妳那《男兒當自強》也壹並寄了曲譜去,妳師兄驚為天人,凱之啊,他又來索要琴譜了,妳說這個家夥……哎……”方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壹點兒也不想想自家的師弟作曲有多難,為師要嚴厲的批評他,不過……若是凱之新作了什麽曲,先彈給為師聽聽,為師編練為譜,送妳師兄開開眼界,也是無妨的。”
  “……”陳凱之這時候忍不住要感慨了,恩師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想要騙我的曲子,兜了壹個這麽大的彎子,他想了想:“學生近來只顧著溫習功課,沒有譜曲。”
  方先生頓時露出遺憾的樣子,悻悻然道:“啊?原來如此,妳師兄若是得知,壹定很是遺憾。”
  “……”陳凱之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方先生又似乎來了興趣,道:“凱之,妳來,老夫倒是受了妳的啟發,作了壹曲,妳來品鑒壹二。”
  陳凱之耐著性子,只得說好。坐在壹旁,聽方先生彈琴,這新曲實在沒什麽過人之處,聽著陳凱之頗為難受。
  方先生壹曲彈罷,喜滋滋的看著陳凱之:“凱之,如何?”
  陳凱之憋紅了臉,長長吐出壹口氣,翹起大拇指:“彈得好,此音只應天上有,人生難得幾回聞。”
  方先生怪異的看著陳凱之,突然臉拉了下來:“妳走!”
  陳凱之呆住了,訕訕道:“恩師,這又是怎麽了?”
  方先生拉著臉皮,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是聾子,新曲是什麽水平,莫非不知,本是想讓妳指教,誰料妳是這樣溜須拍馬的小人,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也!妳將為師當作什麽人!”
  這就發怒了?
  溜須拍馬也有罪?居然還上升到了人格的問題了。
  陳凱之楞了老半天,回過神來,忙道:“學生萬死。”
  方先生冷哼壹聲:“回去面壁思過,什麽時候作了新曲來,給為師看看,為師若是滿意,便原諒妳。”
  “啊……”陳凱之古怪的看著方先生,終是苦笑作揖:“學生,告辭。”
  文化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明就是想套我的新曲,這……又是繞了壹個彎子。
  陳凱之悻悻然告辭而出,誰料在這書齋外頭,吾才師叔壹直探頭探腦,見陳凱之出來,吾才師叔頓時收斂起賊眉鼠眼的猥褻之色,卻是板著面孔:“凱之來看妳師父了?”
  陳凱之朝他作揖:“見過師叔,師叔也是來見恩師?”
  吾才師叔道:“妳中了案首,可喜可賀,恰好師叔認識了幾個好朋友,想壹睹妳的風采,所以今夜,宴請妳我,去吃壹杯水酒,凱之,不可駁了師叔的面子。”
  陳凱之心裏不太請願,道:“師叔,做東的是誰?”
  吾才師叔道:“故友而已,妳休要多問,晚上留著肚子便是,到時我來請妳。”
  陳凱之本要拒絕,吾才師叔加重了語氣:“師叔已經給人打了包票,妳若是不去,師叔就無地自容了。”
  話說這份上,陳凱之只好點頭,告辭而去。
  秀才是該進府學的,不過那是壹個月後的事,陳凱之倒也不急,想著天色不早,該到正午了,無極雖然勤快,可做的飯菜卻是味同嚼蠟,便急急回家。
  到了傍晚時分,外頭居然來了兩頂轎子,吾才師叔在外頭喊:“凱之,凱之,走了。”
  陳凱之正午將晚飯壹道做了,吩咐無極熱壹熱吃,這才蠻不情願地出去,看到外頭兩頂轎子的架勢,也不禁咋舌。
  吾才師叔捋須,含笑道:“走,上轎。”說著,自是鉆進了轎裏,後轎的轎夫壓了轎,請陳凱之進去,方才起轎。
  這轎子坐著,挺舒服的,陳凱之坐在轎裏昏昏欲睡,等下了轎子,陳凱之落地,卻發現這裏水光山色,心曠神怡,此時是傍晚,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金光粼粼,遠處的山巒倒影在湖中,投下了巨大的陰影,帶來了些許蔭涼,陳凱之認得這裏,這是玄武湖,雖是在城郊,華燈初下,湖面上畫舫穿梭,竟是熱鬧無比。
  吾才師叔徐徐走來,含笑道:“我朋友馬上即來。”
  陳凱之也只嗯了壹聲,壹旁的轎夫道:“方老爺,承惠壹百文。”
  吾才師叔捋須,風淡雲輕的道:“不過區區百文,不過我沒帶錢,凱之,妳來結賬。”
  我……來……結……賬?
  方才還心曠神怡,轉眼之間,陳凱之下巴都要落下來了,雇轎子的是妳,裝逼的是妳,裝闊佬爺的還是妳,妳特麽的讓我付錢?
  陳凱之的臉色,很明顯不好看了,雖然壹直都知道,這個師叔不是很靠譜,可是萬萬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連這個都要坑自己壹把。
  那轎夫便笑嘻嘻的朝陳凱之看來,陳凱之只得搜了搜身,前日府學才發了壹些錢糧呢,這坐轎子忒貴了,足夠自己吃兩頓好的,心裏把吾才師叔罵了壹百遍,卻還是拿了錢出來,手中的零錢,已花銷了大半,接下來壹個月,怕是要和無極熬粥混日子了。
  轎夫接了錢,吾才師叔厭惡轎夫的世俗,像是這等沾了銅臭味的人靠近了都玷汙了自己壹般,揮揮手:“快走,快走。”
  他含笑對陳凱之道:“出門在外,最緊要的是排場,妳現在是案首了,可不能讓人看輕,師叔雇轎子,也是為了妳好。妳看,朋友們來了。”
  卻見壹艘畫舫靠近了棧橋,吾才師叔領了陳凱之上船,陳凱之尾隨其後,到了畫舫上,這畫舫上築有小樓,此時早已有壹桌人圍坐在此了,陳凱之還沒有文人雅士的覺悟,來不及欣賞這裏的美景,心裏卻全放在撲面而來的肉香上。
  蹭飯吃,其實還是挺愉快的呀。
  心裏這樣壹想,便聽到了笑聲,船樓上的賓客俱都站起,熱情的和吾才師叔寒暄打著招呼,光怪陸離,陳凱之壹時看不清這些賓客的面貌,只等笑容可掬的吾才師叔道:“凱之,來見壹見諸位尊長。”
  陳凱之上前,正待要作揖,可看到了為首的人,臉就拉了下來,這不是張如玉的爹嗎?
  張父名叫張成,名字很普通,卻也是氣宇軒昂,等陳凱之微楞的功夫,他已上前壹步,熱絡的道:“我與凱之是老相識了,不必多禮,哈哈,吾才兄,這壹桌酒,便是專候凱之這位案首來的,凱之,來,我來引薦壹下。”
  陳凱之心裏頓時不喜。
  他明白了,這壹桌酒根本不是什麽朋友想要來見識什麽案首,而是張父早就設計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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