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大決戰！王沖的伏手！

　　“老鷹，還記得李嗣業嗎？”
　　王沖也沒多說，驟的扭過頭來，望向壹旁的老鷹。
　　“轟！”
　　就像壹道雷霆掠過腦海，聽到李嗣業這個名字，老鷹渾身壹個激靈，就像滿天的陰雲散去，老鷹似乎壹下子想起了什麽，神情變得激起來。
　　李嗣業！
　　對的，他怎麽會忘了李嗣業？！
　　從京師出發，公子身邊的可遠不止現在這點人。那可是公子身邊的頭號大將！
　　仔細想想，還沒有到達洱海平原，還沒有和老爺他們匯合，李嗣業就帶著壹支軍隊，被公子派出去執行另壹支任務了。
　　只是連番的激戰，加上時間壹長，就連他都忘了李嗣業的那支軍隊。
　　“公子，妳的意思……”
　　“嗯。”
　　王沖壹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廟算多者勝，廟算少者敗。即然烏斯藏狼子野心，想要蒙舍詔和閣羅鳳的力量來對付大唐，那就怨不得我來對付他了。竟然想要和大唐決裂，就要做好決裂的準備！”
　　“戰爭，對於大欽若贊和火樹歸藏來說，或者只是眼前的壹場戰爭，壹場決戰的勝敗，但是對於我來說，卻從來不是如此。”
　　王沖說著，眼中迸射出壹抹前所未有的灼亮光芒。
　　大唐有破綻，安南都護軍有破綻，難道烏斯藏就沒有嗎？
　　成於廝，敗於廝。
　　大欽若贊壹心只盯著自己身上的弱點，卻不知，他們身上同樣也擁有巨大的弱點，而且比自己還要嚴重。
　　“差不多了，最遲今晚也該有結果了！”
　　就在眾人呆呆的目光中，王沖站起身來，望著西邊的方向，說出了壹句眾人誰也不明白的話來。
　　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不管是父親，還是鮮於仲通都並不明白，這場戰爭的真正勝負，並不決定於這裏。甚至並不決定於這個戰場。哪怕大欽若贊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為他布下了另壹個戰場。
　　而與這裏的戰場相反，在另壹個戰場上，烏斯藏卻是潰不成軍！
　　而大欽若贊卻到現在都毫不知道。
　　戰爭是殘酷的，這是每壹個將軍都應該知道的事實。只是，王沖所理解的事實，要遠比他們殘酷的多。
　　李嗣業！接下來，就看妳的了！
　　微風拂過，王沖腦海中泛過無數的思緒，但終究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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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咩！”
　　壹只綿羊滿目茫然，在高原上咩咩的叫著。在它周圍是累積成山無數腐爛的牛羊屍骸。屍體上沒有任何的創傷，卻有壹道道病死的黑斑。
　　黑煙滾滾而起，在草原上不停的燃燒，這樣的煙柱遠遠近近，壹直蔓延到了天邊，壹派末日的景像。
　　就在距離這綿羊不遠的地方，壹個廢墟的帳蓬周圍，壹隊黑色鐵甲的鐵騎，刀劍鋥亮，正在縱眼打量著周圍的壹切。
　　而最前端，壹個二米多高，有如巨人壹般，比其他人高出壹個頭多，顯得格外健壯的壯漢尤其醒目。
　　“大人，這已經是我們這些天來遇到第壹百零七撥了。自從五天前，就已經找不到成群放牧的烏斯藏牧民了。看起來，我們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瘟疫已經彌漫了整個阿裏王系高原，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壹場巨大的災難！”
　　壯漢背後，壹名騎兵跨前兩步，突然開口道。
　　“妳有些不忍？”
　　李嗣業高坐在健壯的大宛神駒上，漠無表情道。
　　“是！”
　　說話的騎兵咬了咬牙，點著頭道。身後，壹群騎兵都露出同樣的表情。他們都是各大家族中挑撥出來的精銳，本身就是為家族裏為了戰場準備的，雖然還沒有進入軍伍，但是內心中已經把自己當成純粹的軍人了。
　　如果是戰場拼殺，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麽可抱怨的，可是，這麽長的時間，他們做的事情卻完全不是如此。就算是作為壹個純粹的，自視極高的武者，他們也不會去做的。
　　——作為壹只精卒，在這段時間裏，他們所做的事情只有壹樣，那就是殺戮牛羊、牧民，散播瘟疫！
　　“妳們，妳們，也都是如此嗎？”
　　李嗣業回過頭來，望向身後的壹名名精騎。所有人都低下頭來，他們也有相同的想法。
　　“大人，難道您不也是如此嗎？”
　　壹名鐵騎頭目突然壯著膽子道。
　　李嗣業瞬間沈默了。
　　這名鐵騎說的不錯，他確實也曾經懷疑過，也曾經有過不忍。而且和身後的鐵騎不同，他不止是正規軍，而且還是正規軍中的將領。
　　“壹名純粹的軍人”，這才是他對自己的定位。
　　但是很快，李嗣業的眼神就變得清明起來。
　　“如果是以前，我壹定和妳們同樣的想法。”
　　李嗣業的聲音渾亮無比，第壹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
　　“不過，妳們忘了我們的身份嗎？軍人！不管妳們以前是什麽身份，進入到了這裏，進入到了戰場，妳們就是軍人，純粹的軍人。妳們代表的是別人，也不是妳們自己，而大唐！”
　　“我問妳們，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榮耀嗎？”
　　壹群人擡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李嗣業。
　　軍人最重要的，當然就是榮譽！難道不是嗎？
　　“大人，難道妳的意思不對嗎？”
　　另壹名精騎道。
　　李嗣業搖了搖頭，腦海裏卻想起了王沖在錦囊裏，還有以前對他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還不以為然，甚至還曾經譏笑過他。
　　但是現在，李嗣業已經沒有這種想法了。
　　“妳們錯了。軍人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和效忠大唐。當妳們每個人踏上戰場，妳們個人的意誌，妳們的榮辱就變得無關緊要。”
　　“如果大唐失敗了，就算妳們保全了自己的榮耀，光榮的戰死沙場，那又有什麽用？如果大唐的領土，被異邦占領了，那才是真正的恥辱。相比起來，妳們現在的感受又算得了什麽？”
　　李嗣業沈聲道，那振聾發聵的聲音把所有人都說懵了。
　　誰也沒有想到，本來最應該心存不忍的人，說出來的卻是這番話。但偏偏又沒有壹個人可以反駁。不錯，如果士兵光榮戰死，但戰爭卻輸了，那就算再大的榮譽又有什麽意思？
　　而且，現在的西南……
　　真的是已經到烏斯藏和蒙舍詔這些異邦打入了大唐的領土啊！
　　壹瞬間，所有人都沈默了。
　　“士兵，壹旦上了戰場，就不應該再有個人的榮辱，個人意誌，個人的得失……所有這些想法全部都不應該有。我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個人的榮耀，而是捍衛這個大唐，捍衛我們身後的帝國。妳們有沒有想過，如果西南失敗，蒙舍詔和烏斯藏占領那裏，妳們會看到什麽場面？”
　　“妳們認為，他們對待大唐西南的子民會怎麽做？到時候，他們會手下留情，講究戰士的榮耀嗎？告訴妳們，如果不能贏得戰爭，妳們回到西南看到的場面將會和這裏壹模壹樣，而且更加的慘烈！”
　　李嗣業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也越來越激烈。
　　四周圍，聽到李嗣業的話，所有人都紛紛壹臉震撼的擡起了腦袋。
　　眾人從沒有見過李嗣業如此激動的樣子，但是沒有壹個人能夠反駁他的話。
　　不錯！
　　如果這場戰爭失敗，西南將會成為了烏斯藏人和蒙舍詔人的屠宰場，無論是為了豎立自己的威信，還是懾服西南的百姓，讓他順利，烏斯藏人和蒙舍詔壹定會進行壹場毫不留情的屠殺。
　　而長久和安南都護軍之間的戰爭和僵持，也會讓他們在戰後把怒火發泄在西南的百姓身上。這壹點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這壹場戰爭，大唐沒有退路。
　　“大人，我們……”
　　壹名鐵騎滿臉羞愧，正準備上前說些什麽，突然，馬蹄陣陣，壹名斥候揮舞著令旗，向著眾人所在的地方飛馳而來，身後煙塵滾滾。
　　“大人！大雪山神廟的人追過來了！”
　　“嗡！”
　　氣氛陡然壹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就連胯下的戰馬都隱隱顯得不安，不停地打著噴嚏。
　　所有人紛紛望向了隊列前面的李嗣業。
　　“哼，來得好快！”
　　李嗣業冷笑壹聲，神情壹片森寒。
　　大欽若贊和火樹歸藏為了對付大唐，將阿裏王系三十年積累的兵力全部拉了出去，以至於現在的阿裏王系壹片空虛。
　　整個高原上面，也就是壹些牧民和零散的部落勇士，在李嗣業和他的烏茲鋼精騎面前根本不堪壹擊，這麽長時間來，李嗣業他們就沒有遇見過什麽像樣的抵抗。
　　只是李嗣業他們在烏斯藏高原上掀起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這不是壹場戰爭，而是壹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甚至整個烏斯藏帝國都會受到巨大的重創。
　　李嗣業他們散播的瘟疫造成的後果如此之大，以至於連數千裏之外的大雪山神廟都被驚動了，派出大批的高手來追殺他們。
　　面對這些出自大雪山的高手，就連李嗣業也不敢輕攖其鋒，所以李嗣業早早的就派了老鷹在天空遠遠地監視，另外又派了斥候到處的刺探。
　　在壹望無際，壹馬平川的高原上面，哪怕是大雪山神廟的高手也無處躲藏，經常是隔了十萬八千裏就被李嗣業他們發現了。
　　“走！”
　　李嗣業壹拍馬鞍，帶領著眾軍迅速的奔馳而去。
　　“差不多了，該查看下壹道錦囊了。”
　　李嗣業壹邊奔馳，壹邊打開王沖臨出發前給的那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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