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全是套！

　　嘀！嘀！嘀！
　　副局長辦公室門外，秘書低著頭在擺弄指甲，本該樸素的佤族小姑娘，在利益熏陶下也開始了濃妝艷抹，就像是本應擺滿文件的辦公桌上，擺放的都是化妝品、指甲油的瓶瓶罐罐。
　　她好像都忘了自己是包裹瓷器的報紙，拿自己當成了瓷器。
　　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
　　秘書用兩根手指捏起了電話，放在耳邊說道：“餵？警察局副局長辦公室。”
　　“肅正局，想和副局長約壹下見面的時間。”
　　什麽肅正局和警察局的沖突，什麽猛能最新後起之秀，這個女秘書什麽都沒想，回頭看了壹眼正在辦公室裏打盹的塞拉囧，回了壹句：“沒工夫。”
　　把電話給掛了。
　　她不管打電話的人是誰，光記著塞拉囧在被窩裏吹過的牛逼了，這貨說：“在猛能，只要不是司法委辦公室裏的那位爺，誰都不用放在咱眼裏，別看現在警察局長是佤族頭人，急了，咱也敢和他掰掰手腕。”
　　當時給她迷得啊，神魂顛倒。
　　也讓這個女人開始了日漸囂張。
　　可肅正局辦公室裏那群人徹底火了！
　　檢方給妳打電話說見面，妳說沒時間？
　　妳當我們是請妳來玩的KTV客戶經理呢吧？
　　肅正局壹個年輕小夥穿著西裝沖打電話的同時說了句：“繼續打！”
　　隨即向所有人壹揮手：“跟我走！”
　　領著人浩浩蕩蕩走出了房間。
　　這可是於局長欽點的案子，妳馬文才是於局長欽點的嫌疑人，哪怕說了要對妳客氣壹點，妳也不能太不客氣了吧？
　　嗡！
　　肅正局樓下，十來個人，四臺車同時啟動，壹路朝著警察局沖了過去。
　　這群人剛從大城市仰光、內比都、曼德勒匯聚而來的年輕人，都有著改變時代的夢想，可他們也同樣缺乏搞政治那些老狐貍的沈穩，既然妳們都要把人家‘請’過來，還在乎他什麽態度幹嘛？有什麽情緒不能等把人弄進了肅正局再說？
　　問題是他們偏不，估計腦子裏想的都是壹進警察局將兜裏的證件往出壹掏，大吼壹聲：“ICAC！”的威風凜凜，卻忘了這是壹個連證件都沒有的小地方。
　　警察局。
　　當這四臺車停在了警察局院內，原本散落在各處的警察全擡起了頭，壹瞬間，幾乎所有人自發的開始往門口湊，或腳步匆匆或步履緩慢，反正警察局門口算是站了壹層人墻，每壹個人都用‘拿雞毛當令箭’的眼神看著這群肅正局的小年輕。
　　領頭的壹看這個陣仗，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回頭看了自己人壹眼，下車直奔警察局門口走了過去。
　　“妳們，什麽意思？”
　　現在的警察局不壹樣了。
　　警察局裏到處都能聽見佤族獨特的語言，看見脫下警服之後的民族服飾，佤族頭人盡管剛剛上任沒幾天，可是經過‘擴權’之後，已經將很多族人招了進來，甚至已經開始侵占以前那些人的位置……能不抱團兒麽？
　　“沒什麽意思，按例詢問！”
　　才當了沒兩天警察，這群佤族就學會打官腔了：“妳們這群肅正局的孩崽子，來警察局幹嘛？”
　　“辦案！”
　　“艹……辦案……”
　　納哈撇了壹下腦袋：“許爺劃分權力界限的時候，妳耳朵塞驢毛了吧？”
　　“辦案是我們警察的權力範疇，和妳們肅正局有什麽關系？”
　　“請妳們副局長馬文才，協助辦案！”
　　“就妳，還想請我們副局長？”
　　話才說到這兒，雙方情緒剛劍拔弩張，警察局的門口也才被堵死，納哈回首問了壹句：“馬文才是誰啊？”
　　身邊壹名警察說了句：“塞拉囧。”
　　他突然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佤族，那壹秒，這倆人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目光中，盡是寒意。
　　呼啦！
　　他把自己站的位置讓開了：“去吧。”
　　“記著了，這兒是警察局，和妳們那兒不壹樣，我們這兒，禁止喧嘩。”
　　警察散了。
　　宛如都沒來過。
　　壹個壹個的，各歸其位，有的繼續拎起麻布擦車，有的，在庫房門口收拾警具，全拿眼神盯著他們，誰也不再上前。
　　肅正局的小夥邁步走入，摁開了電梯門之後，所有人進入電梯，這時身邊才有人說話：“頭兒，不大對啊？”
　　他還專門問了壹嘴：“哪不對？”
　　“我也說不好，反正就是感覺不大對。”
　　“閉嘴！”
　　叮。
　　電梯門打開了。
　　這幫人順著辦公室的門牌開始捋，直到看見了門口坐著壹名秘書的副局長辦公室，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女秘書依然在接電話，態度依然囂張：“沒時間沒時間的呢？妳們有病啊，左壹遍右壹遍的打電話！”
　　等肅正局的人站在了她面前，人影覆蓋在了臉上，她更是連頭也不擡：“不知道副局長下午才開始工作麽？”
　　再擡頭，此人將手拍在了她面前擺滿化妝品和指甲油的辦公桌上，手底下還壓著壹份文件——協查通知書。
　　這東西扔過去之後，人家連話都不說，推開警察局辦公室的房門，邁步就走了進去。
　　搭理都沒搭理她！
　　“哎，妳們！”
　　“妳！！”
　　這邊壹喊，屋裏的塞拉囧再也睡不下去了，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壹眼，見來的人眼生，這才坐直了身軀，整理了壹下西裝，清了清嗓子：“嗯！”
　　拿足了領導的派頭，打著哈欠問道：“妳們誰啊？”
　　“肅正局，請馬副局長配合我們查壹件案子。”
　　塞拉囧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直到這壹刻才確定自己沒在做夢。這的確是警察局副局長辦公室，自己也的確是警察局副局長……那還怕他媽什麽？
　　“妳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怒視著眼前這些小年輕，張嘴直接罵道：“是不是多讀了兩天書把人都讀傻了？”
　　用沒文化的文盲對壹群讀過書的年輕人最基礎的嘲諷說道：“來之前不調查壹下我的背景？不問問我是誰提拔上來的？”
　　“給妳們臉了！”
　　“滾蛋！滾出去！！”
　　年輕人不為所動：“馬文才……”
　　噌！
　　塞拉囧打座位上站了起來：“馬文才是妳們叫的？”
　　“妳臉皮咋這麽厚呢？這平時去角質都得使角磨機吧？”
　　壹個肅正局的女孩當場就不樂意了，她們女孩對去角質這種話當然聽得懂，她父親還是搞工程的，也知道角磨機是什麽……
　　“妳怎麽罵人！”
　　塞拉囧樂了，他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罵人！
　　“妳興奮啥？有特殊愛好啊？就樂意撿罵？妳他媽上輩子是幹巴死的吧？怎麽聽見老爺們說話就鉆出來，咋，妳要和我捂赤捂赤啊？”
　　啪！
　　領頭的肅正局執法者實在聽不下去了，他這話也太臟了，擡手直接給了這貨壹個嘴巴，隨即壹把抓住頭發將臉摁在了辦公桌上：“拷上！”
　　“把人帶走！”
　　塞拉囧還想掙紮，這個時候槍口已經頂到了太陽穴。
　　那塞拉囧還不服呢，眼神往上瞟著說道：“行，妳們記住，請神容易送神難，等把我真抓進去了，不讓妳們局長過來給我磕頭，我他媽可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