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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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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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少年不識愁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盜聖,刻於“求才壁”的預言,此首分上、下的詩,驚震武林。
  橫刀傲做七大限,奪愛殺意霸氣斬,名劍出鞘血魔顏,斬盡殺絕留禍患,三少掌腿絕人間,威震江猢破萬難,刀劍笑傲風雲翻。號今天下闖千關。
  日暮西沈夕陽晚,風光逝去不復還,盜聖新徒再燦爛,省世更勝盜帥三,叱咤武林無忌憚,還看今朝刀鋒冷,下款的詩欠了最後兩句,但誰也沒放在心裏。詩意已太震撼,盜聖為了培育天下第壹。竟盜盡刀、劍、笑三人武學精華,融會貫通,出了新壹代霸主刀鋒冷。
  十年大成,八年前已下山鋒芒畢露的刀鋒冷,被封了“刀劍笑”外號,揉合刀劍掌腿,盡在刀鋒。
  五年前盜聖仙遊,刀鋒冷應允了等待今天才拔刀決戰,敵人名字,是橫刀!
  決戰“劍京城”!
  “劍京城”是論武者的英雄地,城內合並三十余萬戶人家,沒半戶家中欠缺當兵或將的哥兒。在這個上代江湖三大盜帥中的名劍所創建”武國”京城裏,只要使得殺人,總有出頭的壹天。
  要入城,便必須路經俯覽“劍京城”全景的“謙虛崖”。傳說中,只要把自身的謙虛丟往谷底,閣下進城後便有可能名動江湖。
  和暖艷麗的陽光,輕灑在“謙虛崖”唯壹給商旅歇息的“醉紅塵”酒舍上。只用朽木禾草搭成的它,頭頂上仰臥著壹位不懂欣賞自己內涵的少年客官。
  他正在守候壹位提刀的殺人者。
  少年銀發披肩,柳眉墾目,粗衣麻布卻難掩豐神俊朗。昂藏六尺有三,七分瀟灑三分不遜,說不盡的閑雅神采、風度翩翩,形格便是俏女孩的癡情化身。
  壹壇又壹壇的高粱咕吃咕吃的倒進少年肚裏,溢出來的黃湯流過那俊逸面龐、濺上他的雪白眉毛,沾濕了細致晶瑩的白發,殘留下點滴在孤疑惑然的臉容上。活靈如蛇的舌頭舔著嘴角鼻尖,始終嘗不出其中滋味。
  “回家吧,孩子!十八歲的黃毛小子不識酒中滋味,徒然浪廢啊!”酒舍老板烏老頭倚在木座上,醉意翻湧,已給烈酒多年刺激扯歪了的嘴巴,吐出壹口濃烈氣味,逕自倒地昏睡去了!壹臉雪白的少年始終疑惑不解,壹年前踏足江湖那天起,便不斷倒酒人肚,不論是高粱、女兒紅、狀元紅也好,遍嘗卻仍未能感受別人流露出來的升華醉酒感受。嗅,老天爺啊,啊對我太也不顧念吧,難道舌頭兒有毛病嗎?炙熱暖透的清風,忽地透出壹道凜冽寒陰殺氣,直逼向“醉紅塵”,“冷得少年口中暖酒也壹剎那間冰寒似霜。
  比淒艷血色還要紅的披發闖進了少年視線,倒著來看這位殺氣滿溢的來客,目光是凝在他手中的刀,破破爛爛的刀鞘,卻掩不住內裏陰森的肅殺。烏老頭在他的破敗酒舍裏,倒也花了點心機兒墻上掛有蒼勁有力的字畫。梁上也有不少城中名匠的工藝鳥籠。可是,這裏唯壹吸引血發刀客的,便只是烈酒。透過破穿的小洞兒,少年察見他壹生從未看過的奇像!黃湯落肚,血發刀客的臉容立時扭曲撕動,五官怒愁暴現,血筋欲綻面似的,如狼噬齒抖動不停,殺氣更是把四周炎熱盡雲,氣氛都給凝結了!
  “酒中滋味,今天才真正得見,可惜仍未大徹大悟!”俊逸少年躍下,給刀客的豪邁愁情深深吸引,已不能自己。
  “初出茅廬,只給他天天燒腦子,卻不識個中滋味,確是可惜!刀客冷冷的道,酒還是又壹壇的灌入腹中,暴射快意。
  “倒要請教。”少年突謙讓地道。刀客把壇中余下酒高舉倒在血發上,染得油光更盛,殺意怒現,淡淡的道:“人進苦年傷痛不盡,酒入愁腸滋味無窮!少年不識愁,苦酒碰不上愁腸,何來快意?五臟六腑感受不了劇痛,因為欠缺淒慘煉歷。酒燒頭,只燒少年無知憂,天下愁,哀我傷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點滴伴我杯中酒!”刀客道出醉酒與悲痛情感的結扣,愁容更盛。酒意更濃,壹壇又壹壇高梁傾盡愁腸,殺意如烈火已向四周焚燃。
  “壹共二十八頭瘋狗,箐兒、賢娘,我們又再會了!”刀客拋開酒壇,步出酒舍,握刀向著四周荒野昂然高呼。
  忽地問,荒野的沙泥長出了土頭土腦,野草裂開了枯黃朽葉。土頭上腦的是八個臉無血色的持劍道士,枯黃長臉是八位掛上野獸臉的禿頭僧;還有山壁閃出的四匹駿騎,坐上分別烏黑、金黃、灰白、紫青四位公子打扮哥兒,活像壓陣似的領首者。
  二十八頭瘋狗,還欠八頭!數目不足,但殺陣已列好。大夥兒絕對尊重眼前狙殺的人,只因為他披肩的血紅長發、殘敗不堪的刀鞘,引證了壹個名動江湖的名字——“刀鋒冷”。
  “刀鋒冷”這名字,已在“殺手樓”中除名,因為不論是三樓、二樓甚至壹樓高手,連排名在他之下也不配。三年前刀鋒冷提著他的刀——“泣血”,離開了殺手樓,別過為財賣命的生涯,壹步壹步建立四個字——幸福家庭;終局,是悲痛、苦酒、淒風。追殺!從北方的“皇國”,再至南方的“天法國”,血路穿過“狂意族”、“海霸族”、“異族”,延綿千裏的深仇血路,殺了又殺,殺完再殺,直至今天的“武國”。
  殺性凜冽,陰冷寒意已至冰點。毫不相關的少年,也毫不容套地拉出長長板凳,壹屁…坐在上面,倚著門前梁木,繞著他的二郎腿子,倒也自在舒泰,口中更哼起曲調來:“哥兒啊呢愛做情呀,妹子啊呢愛嬌聲哩……。”
  “咱們的主子只下了殺刀鋒冷的訂金,白發小子不值壹文,退去也吧!”紫青衣的公子爺冷冷提高嗓子,向少年示意。
  少年沒有回話,壹手擲下垂落在門前的柳葉枝,折之送人口中,細意輕咬,壹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姻紅血發隨風飄躍;刀鋒冷稍仰頭首,目如血海,精光暴射,道出結論壹句:“惦記父母妻兒者退步不殺。”
  建議換回來的是殺令呼聲,酒舍突湧來如箭勁射的八片枯黃道士疾葉,八具滾轉翻動而至的土色胖禿子。
  道士用的劍庭有四尺長,禿頭僧持的是地膛刀,十六倍的人數,十六倍的殺意?心是如此想,手足身子也隨思想而動。來,壹並攻破殺氣網。
  抽刀的氣勢如惡浪翻天,殺氣騰騰如雷霆震怒。壹道尖銳得比猛鬼咆哮悲哭更斷人心弦的位聲,隨“泣血”出鞘劃破長空。哀哭聲迎風刺射入耳,撲在最先前的三位道士,左右雙耳爆出血柱,頭顱綻開,沮然倒下。
  余下十三人已滯住殺勢,卷折草葉塞人耳窩,血氣仍澎湃不息,翻湧不定。
  悲泣聲隨刀迎鳳嘶喊,位血刀撲面而來,卻沒斬中任何人,只劈向泥土地上。四騎公子臉上血色頓斂,八道精光從泥土地射出,汙頭泥臉的綠衣刺客哇聲吐出大口血來。
  刀修冷狂號疾沖,臉上惡形苦相帶著泣血刀的淒涼哭聲,揮出盤旋壹刀,方圓三丈被刀勁裹包,正是他的刀法絕學第二式“面目全非”。
  刀斬割入臉的痛楚大快,當有感覺時,手自然地往五官撫摸,子掌帶來的答案很……可怖,但,卻十分真實。五指摸到的,是已不再存在眼、口、鼻子的面龐,只余下血肉模們的數個血洞。壹具異常平滑的臉,從額領上方至下顎,切斬分割了前部的眼、口、鼻於。
  二十壹具半邊臉龐,垂直倒跌在濺血泥路。二十壹把驚呼慘號,配合迎風悲泣的淒厲哭聲,以血寫下的畫意人間煉獄,便是刀修冷刀法絕學“面目全非”。
  痛楚撕裂了二十壹人的信心,是生存的信心,大夥兒都各自或戳指穿喉、或摸刀割頭首,盡快了結恐怖痛楚,但死前的掙紮扭動呼叫,仍繼續配合了位血哭聲。
  鐵騎上的四位公子,被人間煉獄刀招凝結了思想,他們沒有太多時間作反應,哭泣聲已刺面刮肉,惟有全力壹拼。
  四騎疾沖,各自騎上輪舞大關刀,紫、白、烏、全四色大刀急旋疾斬。絞人刀陣,任妳鐵骨銅皮也撕碎斬成血醬。
  血紅的哭泣直沖入利刃網陣,位血被右手反握,交叉揮動,連人卷成尖椎刀網,直射破四色關刀陣。
  先是四坐騎爆成血塊,刀勁震入言牲體內,立時絞爆血肉骨頭,化作血水滿地。
  “這壹式便是“家破人亡”!嗚……!”刀鋒冷悲哭滴淚中收刀回鞘,齒咬唇前,全身抖顫,淒涼飲泣的跪地痛哭。
  四騎公子已再沒半點殺意,四人回身提腿踏步,步向家壹破壹人壹亡!
  轟的四聲,各自體內爆出巨響,先前刀勁斬入內腑,凝聚待發,壹經身體移位牽動,立時破軀爆血,肺腑肝腎隨之接連爆碎,身體砰砰轟炸,頭下腳上全然急疾爆破。
  家是身體,家破當然人亡。四公子死得比下屬更可怖。
  別人的血,別人的死亡,沒有為刀鋒冷偽痛哭帶來停止。哭聲要停下來,是因為有酒,酒人愁腸止哭聲,是少年捧來的酒壇停止了哭泣。
  “爹說過,要不是刀鋒冷太高強,殺手樓樓主又怎會留不住壹代刀客的心,讓他依自己意思隱姓埋名退出江湖,成家立室去建立幸福家庭。少年拿起酒舍旁的鋤頭,開始掘開地上壹個又壹個大洞。“可惜,幸福不可能落在壹個滿手血腥仇恨的壹流殺手身上,平靜的快樂。只為淒慘結局鋪橋搭路。也許眾多仇家等了許多個晚上,但只壹個時辰,便足夠他們展開殘暴不仁的報復。愛妻賢娘被奸得身體活像蜂洞,兩歲女兒箐箐被掉在爐火盤上活活燒焦,還有那未足月的初生嬰孩,從此在人間失去蹤影,永永遠遠在腦海中折磨著刀鋒冷。”
  “小兄弟,這都是樓主早已預見的事。”刀鋒冷平靜道:“武學上乘,必須配合自身個性與際遇感受,再渾然成招,方才驚夭位神。舉目無親的殺手,只有曾感受過熱烈幸福家庭愛意溫情,頓然慘失,才有極痛悲感受。慘痛升華,激發潛在意誌突破,啟發刀招,便成刀鋒冷絕學刀招——”面目全非”、“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骨肉分離”。若沒有突破創招至此極限,閉關十八年的天下第壹刀神——橫刀,也不願應約六十天後與我刀決於“劍京城”內“劍皇殿”吧。”
  少年把壹具又壹具破爛不堪的屁首掉下個別泥洞,再小心埋好。
  “本小子便是專程與兩位摯友趕來欣賞刀決之戰,嘻。想不到碰巧先睹序曲,運氣倒也不錯。”少年拍去身上泥塵,甚是輕快……
  刀鋒冷昔才拔刀,聲音輕易震破心肺,但見少年絲毫不損,可見少年無愁無怨,為人開朗暢快,半點不沾苦愁,心下大有親近之意。
  “小兄弟要到“劍京城”,無非躍躍欲試身手,壹顯才華。刀某對妳也有好感,就傳妳壹式刀法,相交作劄。”刀鋒冷豪氣地道。
  “不,不,不……,萍水相逢,便是朋友,何須什麽刀法作禮,濫亂情誼。”少年急忙前向阻止。
  “小兄弟瞧不起我的刀法嘛?”刀修冷凝視少年。
  少年不再作聲,擠出古怪表情,逕自東張西望,不作可否,只想快快離去。
  “小兄弟內心的壹句說話,怎麽躲藏起來啊?大丈夫絕不猶豫,壹、二、三是四,快人快語。”方修冷總是覺得少年不同凡者,身上未透殺氣,但隱見高手風範,雖仍遠未及已,但已具不可小瞧的特性。
  “好啊,妳要我說便說,埋在心底也頂不仍快。昔才“面目全非”那招,壹斬二十壹具面龐,殺性極盛,可惜……未段拖泥,收招帶水,心意刀招還欠丁點什麽什麽。還有那招“家破人亡”,起手第三節比壹、二、四節都未夠狠,否則刀招其勢更盛,無與倫比。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噓,說光了多暢快舒服。”少年壹口氣說個不停,竟以晚輩身份,大膽指點壹代高手刀鋒冷,自說自話,著實不能置信,大膽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刀修冷立時收斂好意道:“小兄弟天生這般狂妄性子。壹孔之見,活在“劍京城”,想也不可能活得長久,刀招不傳授也罷。”
  “那尊請閣下記著本小子名號,好教日後明白實情。小白便是在下,可不要拋諸腦後啊。”隨音聲而去,小白己提著輕快腳步上路。
  小白,多平凡的名字,但卻烙印刀鋒冷腦海,怔怔木呆,思緒翻湧狂潮不息。刀修冷依盜聖所示,待他仙遊後才返口“求才壁”,看看那首以金漆刻記的詩最末兩句:
  “壹日暮西沈夕陽晚,風光逝去不復還,
  盜聖新徒再璀璨,當世更勝盜帥三,
  叱咤武林無忌憚,還看今朝刀鋒冷。
  壹山還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詩下還刻有“此生無憾,盜聖絕筆”。八個道盡盜聖死能瞑目的字。
  盜聖臨終前交下五封遺書予五位得意徒兒,在刀鋒冷腦海仍深深刻記,盜聖要他戰勝橫刀才能挑戰那叫小白的小師弟,壹個從未碰過面,也從未得悉的小師弟。
  刀鋒冷十年大成,那小白三年速成,只要三年便青出於藍勝於藍,完全壓倒刀。劍、笑、刀鋒冷的人,便是這凝笑白頭小子?
  依循師命等待刀鋒冷,完成兩件事。壹,告訴他自己便是小白,二,指點壹下他刀法之誤。完成了,那就輕輕松松。
  五年前師父盜聖仙遊,交下今天任務,害得小白天天出城學飲,枯等了前後十個苦悶天。從來不喜歡任何任務、壓力的小白,只愛自由不羈。雅娛閑逸。暢快生活,是人生最大目標。
  “小白,”妳是千年難覓的不世武學奇才!”這句老話是小白口中的師父老妙手,終日不離口的煩話。對天才來說,打打殺殺好沒趣味,小白從來沒有對頭人,就算是有,脫去他褲子大力咬上壹口也就恨愁盡消,練刀練掌練這練那,倒不如練精學懶。
  因此小白的武學悟性高絕,卻欠缺作戰拼殺經驗,內力也不會比壹般高手強。
  只要不刺激他的武學神經,小白跟初出茅廬的少年沒啥分別。
  但人總該向前邁進,找尋人生路,建立大業。小白來到“劍京城”初遇繁華之地,有種難以盲喻鐘愛,活像璀璨人生,已邁開第壹步,往昔平淡飄逸,從今不再。
  第十次踏進“劍京城”。第壹次有點興舊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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